小泗被我嚇得不輕,她叫來醫生給我檢查,醫生隻能判斷我此刻健康不健康,肉眼診斷不是我精神是不是正常。
其實,忘記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呢?
我不知道小泗多久會忘掉江翱,等她再提起這個人的時候,我們說:“江翱啊,他死了,移植心臟的時候因為排異反應去世了。”
小泗咂咂嘴歎息道:“太可憐了,嘖嘖嘖。”
然後感歎完,她就轉臉去和賀雲開去逛街,看電影,玩電動玩具,什麼都不耽誤。
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地步,可能小泗真的忘掉了江翱。
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那一天,但至少現在不能說。
我在醫院裡又住了三天就出院了,小朋友們也在保溫箱裡住了一周之後也出院了。
他們每天都有變化,從剛出生像外星人一樣的到現在,已經能看出五官了。
這個世界,每天每時每刻每秒鐘都有人生有人死。
有人在感受生命的喜悅,有人在承受離彆的痛苦。
我是冰火兩重天,看著臂彎裡臉蛋飽滿的包子麵條兄弟,想起遠在天邊掙紮在死亡線上的江翱,就好像我一隻腳泡在冰水裡,一隻腳泡在滾水裡。
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,江翱依然在昏迷,但他扛過了第一期的排異。
江伯伯陪了他幾天之後,安排了醫療團隊在那邊守護著他,自己回來坐鎮江氏。
他遊戲人生了大半輩子,卻在晚年不得不重新扛起重任。
我家現在門庭若市,門檻都要被人踩碎了。
顧媽媽是天天來,顧爸爸隔三差五也會來。
那麼嚴肅的一個人,一手抱著一個笑的都眯了眼。
老太太也會來,杵著拐杖顫巍巍地抱她的重孫。
我比較倒黴的是,自從上次奶回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,哪怕我天天跟著催乳師學按摩,後來實在不行就讓催乳師直接上陣,結果還是不儘人意。
還好現在有母乳的服務,而且吃奶粉長大的孩子也照樣很健康。
我沒想到的是,天天有人來看寶寶,這一天溫采音居然來了。
我仍然告她了,但這不屬於刑事案件,所以她可以在家裡等待傳喚。
我萬萬沒想到,她這麼不要臉居然還敢到我家來。
幸好今天小泗不在,不然直接打落她的牙齒。
我在房間裡做瑜伽,生完兩個孩子的肚皮軟塌塌的,就像是腰上掛了一塊海蜇。
我就聽見我媽在門外氣憤地說溫采音真無恥,還敢到我們家來,我聽到了就跟我媽說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“你還見她乾什麼?”
“等會顧言之來,讓他解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