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個成年人,我早就學會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美夢了。
我寬宏大量地跟顧言之微笑:“所以你對我千萬彆有什麼抱歉,我當初癡迷地愛你也不是你的錯,而你不愛我誰也不能強求。”
“我自以為,那時候我沒有傷害到你。”他喃喃的。
“我要的感情你給不了我,對我來說就是種傷害。”
顧言之忽然沉默了,然後他好久都沒說話。
咦,我們的話題好像跑題了。
今晚不是安慰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迎接的新感情泡湯的事情嗎,為什麼會扯到我和顧言之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?
“喂。”我拍拍他的肩膀:“雖然你作為愛人不怎麼樣,但是你作為朋友還是可以的,泳哲哥出事,江翱出事你都不遺餘力地出人出力,我隻是否定你作為愛人的身份,沒有否定你全盤,小夥子,加油啊。”
我看著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,我悻悻地縮回來。
“你想聽聽我對你的想法嗎?”他問我。
聽聽也無妨,我聳聳肩:“洗耳恭聽。”
“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,實際上你也很討人喜歡,身邊的人沒有不喜歡你的,我也很喜歡你。”
“但不是愛,你愛溫采音。”我插嘴。
他很容忍地看著我笑:“與其這麼說,不如說是習以為常,我漸漸習慣了你對我的好。溫采音第一次離開我的時候我就清楚她是因為什麼,你陪在我身邊的三年,對我而言就像是呼吸,其實我是賴以生存的,但是因為太普通了,所以我常常會忘了你的存在。”
他在看著我,這樣微弱的路燈下,我都能看到他的的眼裡有我。
我披著他的外套,炸著腦袋上的亂毛坐在他的對麵。
“彆說我是呼吸,我對你而言這麼重要?現在我離開你了,你就呼吸不過來了?”我笑。
“忽然有一天,我覺得喘不過氣來,我不知道為什麼,後來看你和蔣子卿在一起有說有笑,我才知道那種感覺是失去。”
我雞皮疙瘩爬了全身,事實上顧言之非常誠懇,我也相信他說的話是發自真心。
但現在,我們說這些都晚了。
今晚正好,就像是一個結束語,為我和顧言之的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做一個結束。
我向他伸出手:“顧言之,我們和解吧,過往的那些愛和不愛,辜負和絕情,統統丟掉吧,我們做朋友,最普通的也最親近的朋友,就像是我和小泗之間,無話不談的朋友。”
他看著我伸過去的手,看了良久。
我不知道他此刻心裡是怎麼想的,但我是真心的。
顧言之是個好朋友,可能不適合做我的愛人,但做朋友他沒挑的。
終於,顧言之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,他點點頭:“好,我們和解,從此後做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