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不信呢,還是不信呢。
顧言之也跟我說過他愛我,但是呢,陰謀歸陰謀,詭計歸詭計,一樣也不少。
中午的時候,我從紙袋裡拿出那條連衣裙。
很正的湖藍色,複古的樣式,有泡泡袖,領口還是係帶子的。
我在身上比劃了一下,雪紡的料子,這個天氣穿會活活把我凍死。
我真的想不起來我小時候穿過哪件湖藍色的連衣裙讓他戀戀不忘了,或許他記錯了?
我正在鏡子前麵比劃的時候,羅秘書敲門進來:“傅總,顧總來了。”
我剛想說趕出去,忽然想起是我跟顧言之約好的,今天談起初山項目的事情。
顧言之走進來了,他看到我愣了一下,隨即說:“這條裙子的顏色很好看。”
我把裙子折起來放進紙袋,他似乎對那條裙子很感興趣:“這個天氣買這麼薄的裙子?”
“顧總,請坐。”我在我的椅子上坐下來:“上次你拿過來的資料我看了,等會我們跟高層開個會。”
“嗯。”他的目光從紙袋上收回來,落在我的臉上。
“中午一起吃個飯?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說:“羅秘書給我訂了油雞飯。”
油雞飯真的很油,但我偏愛那一口。
顧言之隱忍地看著我,最近我拒絕他已經得心應手,心不跳氣不喘。
聊了幾句去開會,開完會已經快一點鐘了。
估計我的油雞飯已經涼透,我讓羅秘書給我熱熱,我往辦公室走的路上,顧言之追了上來。
“筱棠。”
“在公司還是叫我傅總。”
他拉住我的胳膊:“那我們出去談。”
“談什麼?”
“談鬱冬。”
我看著他,顧言之的目光很涼,我想他應該知道我和鬱冬最近聯係頗多。
不過,他要談我就跟他談?
我從他手心裡抽出手:“顧言之,彆煩我。”
我快步走進我的辦公室,正要把門關起來,他卻硬擠了進來。
我不想讓下屬看笑話,隻能放他進來。
“顧言之,這是在公司,如果你沒有公事要談,你就出去。”
“鬱冬這個人很危險。”他的背抵著門,目不轉睛地看著我:“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你。”
“關你什麼事呢?”
“我承認,鬱冬是我爸的養子,但是他失蹤已經很多年了。”
他終於承認了,我靠在我的桌子上看著他笑了。
“記得之前我問你,你還是一臉無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。”
“一個失蹤多年的人,誰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?”
“一個撒謊成性的人,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,你自己搞得清嗎?”
“筱棠,如果你肯平心靜氣的話,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。”
他看上去很誠懇,但他在我心裡已經失去了信任感。
我請他自己出去,不然我就放狗了。
“顧言之,以後希望我們隻談公事,其他的都彆談。”
“筱棠,鬱冬有心理疾病,他從小就自殘,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,他的眼睛是他自己炸傷的,他的手背也是自己用刀劃傷的嗎?”
我向他走過去用力推開堵住門的他,拉開門指著外麵:“你出去,不然我就叫保安了。”
“筱棠。”他倚著門框苦惱地看著我:“他的眼睛那件事情,是個意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