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帶我去一家鬨哄哄的小吃店吃早餐,店很破人很多,我們在角落裡坐下來。
我不是沒在這麼接地氣的小吃店裡吃過東西,但麵前的鬱冬和這裡很違和。
倒不是他氣質多高貴,隻是他好像在任何地方都顯得不那麼融合。
反正,他不像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。
他點了生煎包和豆腐腦,他告訴我:“這家的生煎包要小口咬,不然汁水會濺到彆人身上。”
“我覺得,你不像是吃生煎包的人。”我冷冷地告訴他。
“那我像吃什麼的?”
“喝露水。”
他笑了,唇角的小梨渦令人炫目。
他好看到送生煎包來的小妹都發愣,我跟她說謝謝,她才紅著臉跑開。
我早晨的確吃早飯了,但是吃的不多,雖然我們家的早餐種類豐富,但也沒有生煎包這種東西。
這家的生煎包果然好吃,裡麵的湯汁濃鬱豐富,我像吸螺絲一樣吸包子裡的湯。
他喂豆腐腦給我吃,我看著遞到我嘴邊的勺子,冷冷地躲開了:“我自己會吃。”
“喂食和自己吃是兩碼事。”
“在我的認知裡,除了包子麵條這麼大的孩子需要喂食,再然後就是豬。”
“戀愛中的人都是豬。”他說。
“我們不在戀愛。”
“我在。”他看著我很認真地說:“見到你之後,我就戀愛了。”
我很想說,戀你個大頭鬼。
我告訴自己,這都是套路,滿滿的套路。
我冷笑,低頭吃我的生煎包。
我吃了二兩,我的胃口實在不像吃過早餐的人。
吃過早餐,在我的車邊,他遞給我一隻紙袋。
我瞥了一眼:“什麼?”
“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我低頭往紙袋裡看了一眼,裡麵好像是裙子,湖藍色的。
“我記得你穿這個顏色的裙子特彆好看。”
“所以,大冬天的你送我一條裙子?”
“夏天可以穿。”
“我很懷疑,你是否能在我麵前存在到夏天。”
“我又不是雪人,到了夏天就化了。”他笑著說。
“難說。”我接過紙袋上了車,胡師傅幫我關上車門。
車子發動,向前開去了。
胡師傅沒問我鬱冬是誰,不過他應該聽說了昨天晚上鬱冬闖進我家非禮我的事情。
就算他問了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鬱冬。
車子剛剛拐了彎,鬱冬的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在電話裡,他說:“這是我的電話,你隨時隨地都能找到我。”
“找你做什麼?”我冷哼。
“今天晚上,我還想見你。”
“你想見我就讓你見?”
“傅筱棠,我愛你。”
電話掛掉了,掛的飛快。
快到我都懷疑剛才那三個字他是否說過。
一個不確定的人,跟我說我愛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