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想去嗎?”鬱冬輕描淡寫地道:“難得的好機會,這也算是個榮譽。”
“可是。”鬱歡呆呆地看著鬱冬喃喃說:“我要去一年,如果表現優異會在那個學校待到畢業。”
“去吧。”鬱冬低頭剝了一隻蝦放進我的碗裡:“什麼時候走,讓你嫂子陪你去商場買些需要的東西。”
鬱歡好半天都不敢置信的,我也沒想到鬱冬會忽然放鬱歡離開。
這幾天他都跟沒事人一樣,我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。
昨晚鬱冬的酒喝的也不少,今晚他隻喝了一杯白葡萄酒,他把酒杯裡最後一滴酒喝完的時候,忽然握住了阮姨的手。
“媽,機票我幫你買好了,你走的那天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鬱冬的手從阮姨手上離開,他也站起身走出了餐廳:“我吃好了,你們慢慢吃。”
阮姨僵在座位上,握成拳頭的手半天都沒有舒展開。
我輕輕拍拍她,她緩緩鬆開手,手心裡躺著一張銀行卡。
阮姨低著頭,眼淚一滴滴地滴在了那張卡上。
餐廳裡沉默著,隻有阮姨和鬱歡的啜泣聲。
她們晚上哭了很久,我想應該有很多種情緒。
她們也沒想到不用費一句口舌鬱冬就放她們走了,有喜極而泣的情緒,也有舍不得的感情在裡麵。
我陪了她們好一會才回到房間,鬱冬坐在桌前低著頭不知道在乾什麼。
我走過去,剛準備問他,他就抬起頭來了,手裡拿著一串白色的東西:“好看嗎?”
我定睛一看,原來他手裡拿著的是一串貝殼的項鏈。
他在貝殼上打了洞,用金鏈子穿過去,又粘上水鑽和珍珠,居然非常漂亮。
“是昨天你在沙灘上撿的貝殼?”
“是。”他扳著我的肩膀讓我背對著他,然後將貝殼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:“我偷拆了我媽一條珍珠項鏈,希望她彆發現。”
“所以,你今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整天,就是搗鼓這個?”
他戴好了又扳著我的肩膀把我轉過來,低頭凝視我脖子上的項鏈:“嗯,喜歡嗎?”
我跑過去照鏡子,竟然意外地好看。
有點點誇張,但配毛衣或者古板的西裝應該會很好看。
鬱冬站在我身後,我轉過身告訴他:“這是我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。”
“隻是貝殼項鏈而已,你喜歡我還可以去撿了做來送你。”
“一年送一條。”我走到他麵前仰著脖子對他說:“一共送到我們金婚。”
“金婚多少年?”
“五十年。”
“哦,那夠一輩子了。”他垂著眸,漆黑的瞳隱在他長而卷翹的睫毛中。
我踮起腳尖,第一次主動吻了他。
鬱冬的唇有點涼,我脫掉拖鞋踩上他的腳,他吃痛眉頭皺了皺,我好笑地輕撫他的眉毛。
他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,然後更加專注地吻我。
“我的貝殼項鏈。”他抱的我太緊,我生怕他擠碎了我的貝殼項鏈。
我把它摘下來,騰出我的首飾盒,把它規規矩矩地放進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