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此刻的唐樾,面色蒼白,如石化般毫無反應。
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!
溫也是見證過唐樾上一段戀情從開始到消亡的全過程的,他不希望他再體會一次那種抽筋拔骨,神形俱散般的痛苦。
“隨風恨透了我。”
唐樾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,顫抖着蹲下身,將地上的錢一張張拾起,攥在掌心裡,“阿也,或許……我真的該放手了。”
溫也嗓音拔高,“艹!您有沒有搞錯?氣話您也信啊?我生氣的時候還說要把白宮炸了呢!您這時候怎麼還犯起糊塗來了?!”
“我可以放棄人格、尊嚴,一生一世地去糾纏他,可那樣有意義嗎?”
唐樾整個人蜷縮成一團,像被踐踏殘了的易拉罐,被他心愛的人遠遠地丟棄開,“我和隨風,早就結束了。
只是我自己,遲遲不願接受現實,從幻夢裡走出來罷了。”
……
柳隨風從酒店出來時,灰濛濛的天際像撕開了一道慘白的裂口,大雨滂沱而下。
這時,一輛豪華林肯徐徐駛來,停在他面前。
“柳先生對嗎?”
大堂經理跑出來,笑臉相迎,“一位先生為您訂了座駕,外面下了這麼大的雨,請您快上車吧,小心着涼。”
柳隨風冷冷地瞅着眼前的車,“唐樾的車?”
“啊?給您訂車的人不是唐大少爺。”
柳隨風俊眉一凝,“不是他,那是誰?”
經理微笑,“那位先生沒說。”
柳隨風凝神環視四周,卻不見什麼異樣。
“不必了,替我謝謝他。”
音落,他冒雨飛奔而去。
與此同時,酒店一樓大堂的咖啡茶座,角落的位置——
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,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,望着柳隨風離開的方向,眼神陰戾如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