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川站在車前，蔣顏坐在車上。
兩人隔着隔着玻璃對視，誰都沒動。
許久，蔣顏氣急。
她開門下車，走到周文川面前，狠狠推了他一把。
“我不發火，你真當我沒脾氣是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周文川被推的後退一步，看着她的眸光卻溫和。
她怎麼會沒脾氣？
蔣大小姐是他見過最有脾氣的人。
看他態度溫和，蔣顏似一拳打在棉花上，心裡更窩火。
“你不如直說，你想幹什麼。”
在周文川張嘴之前，她又吼了一聲。
“要是還說什麼狗屁負責，那你可以直接滾了！”
周文川看着她暴躁的眉眼，微不可察嘆了口氣。
“顏顏，我不想騙你。”
蔣顏閉了閉眼。
覺得自己和他真是多費口舌。
她轉身去車上拔了鑰匙，然後直接往住處走去。
和周文川錯身的時候，被他捉住手腕。
蔣顏扯了扯，卻怎麼也掙不脫。
她直接低頭，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。
舌尖瀰漫出血腥味。
然後趁着他吃痛的功夫，蔣顏抽出手腕，往前猛走了幾步。
然後又回頭，瞪向想追上來的人。
“周文川，你不愛我，就別糾纏我！這樣真的很沒意思。”
她目光沉了沉：“你有你追求的人生，所以可以做到即便不愛，也能結婚，也能生活在一個屋檐下，在你看來，利益比感情更牢固，但對我來說不是。”
“我嚮往自由愜意的人生，我希望和我度過餘生的人，是相互愛着的，即便愛不能長久，至少在當下，它存在！”
她看着周文川微微蹙眉，像是對她的話不解。
蔣顏唇角勾起一抹嘲諷，然後轉身離去。
周文川看着她的背影，慢慢重複了一遍她的話。
“即便愛不能長久，至少在當下，它存在？”
他皺皺眉，這和飛蛾撲火有什麼區別？
他在廣玉蘭下站了很久。
夜色愈發濃重。
繁華的城市，即便不會如山野那般寂靜，也會有短暫的寧靜。
而後，又很快恢復繁華。
蔣顏被鬧鐘吵醒，她坐起來緩了一會，才換了衣服去洗漱。
她看着平靜，心裡卻不停的罵著周文川。
本來已經平和下來的心情，就因為他昨晚這麼一鬧騰，讓她又做了半宿的夢。
浮浮沉沉間，全是些不能說的黃色廢料。
她頭大得很。
緩了一下，才一路開車去了荀紹學校。
到地方，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分鐘。
他背着一個書包，安靜等在路邊。
蔣顏把車開過去，降下車窗：“荀紹。”
看見她，他眼睛一亮。
“姐姐，你來了？吃早飯了嗎？我給你買了點東西。”
蔣顏看着他的眼睛，無限感慨。
青春陽光，果然吸引人吶！
真是白白被周文川影響了這麼久！
學校這邊都是些普通早點，包子粥之類的。
蔣顏找了個停車位，吃了兩口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