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,蔣廳南窩在秦峰樓下的車裡抽煙。
車內空間十分有限,他伸展不開腿,只能蜷着。
天剛亮,曲時打電話過來。
“阿南,孟海棠認罪了,你要不要過來一趟?”
蔣廳南挪動身姿,後腰跟腿很酸,他坐定不動,一直等那陣勁散開才開聲:“我在岄城,暫時回不去。”
他如果走,秦阮會怎麼想?
蔣廳南悔恨交加昨晚跟她鬧彆扭。
他本不該的,也本該控制住情緒的。
曲時聲音平和:“還有個消息,季崢把宋文音帶走了。”
話音落定的一瞬,猶如一把鐵鍬狠狠砸在他心口。
原來季崢從始至終都清楚他跟宋文音的關係,宋文音的下場一定會很慘。
秦阮下樓丟垃圾,看到秦峰車旁丟了一小扎的煙蒂。
她拿鑰匙去開門,皮質的車座微有凹陷,蔣廳南剛走不久。
如她所料。
孫凱麗接到人,說:“蔣總,謝警官那邊想跟你見個面,他那邊臨時晚上有事,只能給我們盡量騰出兩個小時的空檔。”
蔣廳南臉色很差,是宿夜熬通的差。
“先過去。”
謝南州在路福包間等了片刻鐘,蔣廳南跟孫凱麗兩人進門。
臉色各不相同,一個冷凝,一個恭敬。
孫凱麗微微頷首:“謝警官,久等了。”
謝南州在看蔣廳南,眼神細膩。
蔣廳南臉不抬眼睜着,手在理袖口的紐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