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3章
百姓們聚在街頭巷尾議論紛紛。
“聽說是商戶們受不了朝廷的盤剝...”
“這可如何是好？我家還等着買米下鍋呢！”
“誰說不是呢，這下可難辦了...”
消息很快傳到宮裡。太子勃然大怒，立即召集官員商議。
“豈有此理！這些商戶安敢如此放肆！”太子在殿上來回踱步，“傳令下去，抓人！讓他們知道朝廷的厲害！”
范首輔立即出列，“殿下息怒。如此大動干戈，只怕會激起民憤。商戶罷市，必有其因。不如先查明原委...”
“原委？”太子冷笑，“還不是這些奸商貪得無厭！朝廷要他們捐些銀子，他們就敢和朝廷對着干！”
樞密院眾臣紛紛勸阻，但太子已經動了真怒，堅持要抓人立威。
夜裡，樞密院連夜召開會議。燈火通明的大堂內，爭論聲不斷。
“陛下，如此做法無異於強盜行徑。”范首輔正色道，“商戶養活百姓，若是逼得太緊，只會激起民憤。”
太子臉色鐵青，“難道要朝廷向商戶低頭？”
“不是低頭，是要以正道治國。”范首輔嘆息，“逼人太甚，只會適得其反。商戶若是真的撐不住了，受苦的還是百姓。”
會議不歡而散，事態僵持不下。
范首輔站在樞密院外的迴廊上，望着太子離去的背影。夕陽斜照，將那道身影拉得很長，卻顯得格外孤寂。他不由嘆了口氣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袖口。
方才太子在樞密院中的表現，實在令人心驚。那副盛怒的模樣，哪還有半分平日里穩重有度的儲君風範？
“陸閣老，”范閣老從身後走來，面色凝重，“此事怕是不好辦啊。”
“確實棘手。”范首輔收回視線，轉身時已恢復了一貫的沉穩，“太子殿下年輕氣盛，難免衝動了些。不過這事關係重大，還需從長計議。”
樞密院中，其他閣老們各自入座，氣氛一時有些凝滯。有人面帶憂色，有人眉頭緊鎖；也有人唇角微揚，似乎在暗自盤算着什麼。
“諸位以為如何？”范首輔環視眾人。
一時無人應聲。半晌，蘇閣老清了清嗓子：“依微臣之見，太子殿下的提議雖有道理，但手段確實太過激進。若真要強迫商戶捐銀，只怕會引起民怨。”
“正是此理。”張閣老接話道，“商戶們養家糊口不易，若是逼得太緊，恐生變故。”
話音剛落，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值守的官員快步進來，在范首輔耳邊低語幾句。范首輔聞言，眉頭微蹙：“請他進來。”
不多時，晏守誠大步流星地走入樞密院。他朝眾位閣老行禮，目光卻始終落在范首輔身上：“學生來遲，還請恕罪。”
“無妨，”范首輔微微頷首，“正好說到棘手處，不知晏大人可有良策？”
晏守誠展顏一笑：“學生斗膽，倒是想到一個兩全之策。”
另一邊，冷欣然正立在書房窗前，望着庭院中新開的桃花。春風拂過，落英繽紛，卻襯得她眉間愁色更深。
“想什麼呢？”晏守誠不知何時回來了，從身後輕輕攬住她的肩。
冷欣然轉身，仔細打量着他的神色：“今日樞密院商議，可有結果？”
“嗯。”晏守誠鬆開她，在書案前坐下，“我建議加征商稅兩個點，為期兩年。若朝廷財政好轉，便降回原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