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
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。窗外傳來蟲鳴聲，襯得氣氛更加壓抑。
晏守誠深吸一口氣，似乎想要轉移話題：“今天和陳寧聊了會兒。”
“嗯？”冷欣然回過頭。
“有人想收買他監視我。”晏守誠的語氣平淡，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冷欣然手上的動作一頓：“誰這麼無聊？”
“對方很謹慎，只是讓陳寧聞到了一絲貴族常用的熏香。”晏守誠沉吟道，“我懷疑可能是張遠。”
“為什麼是他？”冷欣然蹙眉，“不會是其他人，比如陳玉或者燕王？”
晏守誠意外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想得比我周到。不過我覺得還是張遠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“說說你的理由。”冷欣然在他身邊坐下。
燭光在他們臉上投下搖曳的光影。晏守誠緩緩道：“陳玉有前世記憶，她就算懷疑有人重生，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。至於燕王，我還不夠格讓他親自關注。”
冷欣然若有所思：“那你打算怎麼辦？”
“我已經托張雨軒去查了。”晏守誠靠在床頭，眉宇間透着疲憊，“不過話說回來，我們自己培養的人也該派上用場了。”
“嗯，護院的訓練得加緊了。”冷欣然說著，起身為他掖了掖被角，“城裡新宅子那邊也需要人手。”
晏守誠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閉上眼睛。冷欣然看着他略顯蒼白的側臉，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。
三天後，張雨軒帶着消息來到晏府。
書房內，檀香裊裊。張雨軒站在書案前，神情凝重：“真的是張遠。”
“確定？”晏守誠停下手中的毛筆，眉頭微蹙，“我和他連話都沒說過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？”
張雨軒搖搖頭，眼中閃過一絲困惑：“這確實很奇怪。他姐姐是大皇子正妃，按理說，就算要拉攏你，也該光明正大地來。”
“或許...”晏守誠站起身，踱步到窗前，“這裡面另有隱情。”
“你有什麼想法？”張雨軒問道。
晏守誠望着窗外的庭院，目光深遠：“張遠和崔遠明走得很近。明面上，崔家和張家因為大皇子後院的事，該是競爭關係才對。這裡面，會不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？”
張雨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：“你的意思是...”
“去查查吧。”晏守誠轉過身，“但一定要小心。我總覺得，這件事沒那麼簡單。”
張雨軒應聲離去。晏守誠站在窗前，望着天邊漸沉的夕陽。那個血腥的夢境不斷在腦海中閃現，與張遠的監視交織在一起，讓他心頭籠罩着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。
當晚，冷欣然發現晏守誠又在書房裡待到很晚。
推門進去時，就看到他伏案而睡。桌上攤着幾份文書，燭光已經燃到了盡頭。她輕手輕腳地走近，想要喚醒他。
忽然，晏守誠猛地驚醒，額頭上布滿冷汗。
“又夢到那個村子了？”冷欣然心疼地遞上手帕。
晏守誠接過手帕，緩緩擦拭着額頭的汗水：“不只是村子...這次的夢更混亂。我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，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...”
冷欣然的手微微一顫：“什麼符號？”
“記不太清了。”晏守誠揉了揉太陽穴，“但總覺得很熟悉，好像在哪裡見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