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，陶書玉鬆開懷抱：“時候不早了，你該回去了。”
司馬語萱不舍地拽着他的衣袖：“再待一會兒。”
“不行。”陶書玉堅持道，“你現在的身份特殊，不能讓人抓到把柄。”
“那你明天還來嗎？”
“來。”陶書玉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，“只要你想見我，我就會來。”
看着陶書玉離去的背影，司馬語萱的心情忽然變得明朗起來。
回到房間，司馬語萱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盒，裡面放着這三年來陶書玉送給她的所有信件。她小心翼翼地將今天的信也放了進去，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。
司馬語萱心中已有了主意。要說服父皇，還得仰仗母妃才行。
翌日，映月宮內，虞貴妃正在撫琴。聽到腳步聲，她停下手中的動作：“語萱來了？”
“母妃......”司馬語萱走到虞貴妃身邊坐下，咬了咬唇，“女兒有事相求。”
虞貴妃放下琴撥，細細打量着女兒：“可是為了你的心上人？”
“母妃英明。”司馬語萱撲進虞貴妃懷中。
“傻孩子。”虞貴妃點了點她的額頭。
“那母妃......”司馬語萱期待地看着虞貴妃。
虞貴妃嘆了口氣：“可他比你大了九歲......”
“年齡又如何？”司馬語萱打斷道，“母妃當年遇到父皇時，不也比父皇小了許多？”
虞貴妃愣了一下，隨即莞爾：“你這丫頭，倒會拿我說事。”
“母妃......”司馬語萱撒嬌般地搖着虞貴妃的手臂，“您就幫幫女兒吧。”
看着女兒楚楚可憐的模樣，虞貴妃無奈地嘆氣：“罷了。這事容母妃想想辦法。不過......”
她正色道：“你可要想清楚了。一旦定下來，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。”
“女兒想得很清楚。”司馬語萱堅定地說，“除了阿玉，我誰都不要。”
入夜，虞貴妃在御文閣尋到了司馬鈺。
“陛下......”她輕聲喚道。
司馬鈺正在批閱奏摺，頭也不抬地問：“愛妃這麼晚來尋朕，可是有事？”
“是為了語萱的婚事。”虞貴妃走到案前，“臣妾聽說，陛下有意將安平伯府的公子指給語萱？”
司馬鈺這才放下手中的奏摺：“蕭紫峰年少有為，配得上語萱。”
“可語萱的心思，卻不在他身上。”虞貴妃輕嘆，“她心儀的是陶家二公子。”
“陶書玉？”司馬鈺眉頭緊皺，“他年紀比語萱大了許多，性子又過分沉穩。朕怎麼能放心將語萱交給他？”
虞貴妃淺笑：“陛下，感情一事，豈是年齡可以衡量的？”
見司馬鈺沉默，她繼續道：“再說，陶二公子雖為人沉默，卻是個正直可靠之人。這些年在禮部任職，從未有過任何過錯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陛下可還記得，當年您遇到臣妾時的情形？”虞貴妃打斷道，“那時多少人說臣妾配不上您，可陛下還是堅持將臣妾迎進宮來。”
司馬鈺神色不覺柔和：“那是因為朕知道，愛妃是最適合朕的人。”
“語萱也一樣。”虞貴妃說，“她雖年輕，卻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。這三年來，她一直在等陶書玉。”
“三年？”司馬鈺驚訝，“這丫頭，竟瞞了朕這麼久。”
“她是怕陛下不同意。”虞貴妃輕聲道，“可女兒的終身大事，還請陛下三思。”
司馬鈺沉默良久，終於嘆了口氣：“也罷。既然語萱執意如此，朕便召陶書玉入宮問話。若他當真可靠，朕便准了這門親事。”
虞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喜色：“多謝陛下。”
“不過......”司馬鈺話鋒一轉，“朕得好好考校考校這個未來的駙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