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二章 歸來
“公主，陛下已經應允了您和二哥的婚事！”杜裊婉推門而入，滿面春風。
正在梳妝的司馬語萱聞言，手中的梳子差點跌落。她轉身看向杜裊婉，眼中閃爍着驚喜的光芒。“真的嗎？母妃她......”
“千真萬確！”杜裊婉上前，替她將散落的髮絲別好，“貴妃娘娘昨晚便在御文閣為你求了恩典，今日父皇見過二哥後就下了旨意。”
司馬語萱站起身，來回踱步。她精緻的羅裙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，裙擺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曳。“要立刻告訴阿玉！”她迫不及待地說。
“公主別急，”杜裊婉笑道，“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二哥了。”
兩個月後，正值花開時節。
這日清晨，司馬語萱坐在玉鏡前，看着鏡中的自己。鳳冠霞帔，明艷不可方物。春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，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。
“公主可真美。”杜裊婉一邊為她整理頭飾，一邊感嘆。
司馬語萱抿唇一笑，眼中滿是期待。“裊裊，你說阿玉看到我這身打扮，會不會覺得我很好看？”
“二哥若是見了，怕是要看呆了去。”杜裊婉打趣道。
玉鏡中，司馬語萱的臉微微泛紅。她想起昨夜夢中，也是這般場景。那時阿玉站在她面前，目光溫柔似水......
“公主，該啟程了。”外面傳來通傳的聲音。
花轎停在公主府門前，朱紅的轎簾隨風輕擺。陶書玉一身喜服，英姿颯爽地立在轎前。他的目光穿過轎簾，似乎要將裡面的人兒看個分明。
好不容易到了新房，司馬語萱等陶書玉掀開蓋頭，就迫不及待的撲進他懷中，“阿玉，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？”
陶書玉將她攬入懷中，笑意溫柔。“語萱，這一天，我也等了很久。”
夜幕降臨，新房內燭光搖曳。紅紗帳微微飄動，暖意融融。
時光的流逝總是悄無聲息。細碎的陽光穿過雲層，灑在府邸斑駁的青石板上，映出一片溫柔的光影。
陶小桃站在府門前，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袖。恍惚間，記憶如潮水般湧來，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不諳世事的年少時光。朱漆大門依舊厚重，門環上的銅銹卻比記憶中深了幾分。
“娘.........”走到庭院，她輕聲開口，聲音有些顫抖。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庭院中，杜歌雨正倚在檀木錦榻上，聽到聲音微微抬頭。春風拂過她略顯花白的鬢角，眼角的皺紋在陽光下格外清晰。
歲月在陶小桃臉上留下了痕迹，曾經那個倔強任性的少女，如今也生出了幾縷白髮。褪去了年少時的鋒芒，多了幾分歷經滄桑後的溫婉。
“回來就好。”杜歌雨輕聲說道，聲音裡帶着化不開的柔情。
這一聲“回來”，彷彿包含了太多太多。陶小桃眼眶一熱，快步上前跪下：“娘，女兒不孝......”話未說完，淚水已經奪眶而出。
“快起來。”杜歌雨握住她的手，觸到那些粗糙的繭子時，心頭一顫，“極北冰原苦寒，你們能回來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陶小桃紅着眼點點頭，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。身後的君無郢也上前行禮，臉上帶着幾分愧色：“岳母大人......”
杜歌雨抬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，目光越過二人，落在最後那個躲在父母身後的小姑娘身上：“這孩子就是小嘉寧了？過來讓外祖母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