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碧瑾坐在一旁,冷笑一聲:“她現在可是太子妃,高高在上,哪裡還會記得我們這些泥腿子。”說這話時,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留下幾道月牙形的印記。
“爹,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行動?”王雪焦急地在屋內來回踱步,“難道就這樣算了?眼睜睜看着她享盡榮華富貴?”
王誌喜眼中閃過一絲陰狠:“既然她不識好歹,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。”他停頓片刻,壓低聲音道,“去找禮丞相,把陶家的事情抖出來!”
“這...”趙碧瑾面色微變,“會不會太冒險了?”
“怕什麼?”王誌喜冷哼一聲,“大不了魚死網破!她不讓我們好過,我們也不會讓她舒坦!”
這一路從公主府回來,趙碧瑾那張滿是怨恨的臉始終在杜裊婉的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杜裊婉停下腳步,望着遠處的晚霞出神,喃喃自語:“早晚都要說,我必須要告訴殿下真相。”
不遠處的涼亭里,司馬明昊正在批閱奏摺。他時不時抬頭看向迴廊上的身影,眼神溫柔而包容。這些日子,他看得出她心事重重,卻一直在等她主動開口。
夕陽西下,暮色四合。宮女們陸續點起燈籠,昏黃的光暈在庭院中暈染開來。
“殿下,該用膳了。”貼身太監輕聲提醒。
司馬明昊放下手中的硃筆:“讓廚房備些太子妃愛吃的菜。”
用過晚膳,兩人依照慣例在園中散步。經過一處小橋時,杜裊婉停下腳步。池塘里的荷葉已經泛黃,在秋風中輕輕搖晃,發出沙沙的響聲。
“殿下...”她深吸一口氣,轉身面向司馬明昊,“我有件事想告訴你。”
“說吧。”司馬明昊看着她緊張的樣子,語氣越發溫和。
杜裊婉低着頭,手指絞在一起:“我...我其實是呂禮碧的女兒。”
話音剛落,四周一片寂靜。杜裊婉不敢抬頭,只覺得心跳快得要蹦出胸口。
良久,司馬明昊才開口:“原來如此。”
他的語氣平靜得出奇,這讓杜裊婉忍不住抬頭看他:“你...你不生氣嗎?”
“傻丫頭。”司馬明昊伸手輕撫她的發頂,“你是你,與你父親是誰無關。”
看着她眼眶泛紅的樣子,司馬明昊心中一軟:“還有什麼事瞞着我?”
杜裊婉咬了咬唇,把趙碧瑾找上門威脅的事情也說了出來。說到動情處,眼淚不住地往下掉:“我害怕連累了護國公府,更害怕連累了你...”
司馬明昊的眼神陡然變冷:“他們膽敢對你使絆子?”
“殿下...”杜裊婉拉住他的衣袖,“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...”
“放心,我不會傷他們性命。”司馬明昊握住她的手,“但也不能讓他們繼續在京城為非作歹。”
與此同時,禮丞相府。
燈火通明的書房裡,趙碧瑾跪在地上痛哭流涕:“大人,民婦真的是太子妃的生母啊!這些年,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女兒,卻連見都見不到一面!”
禮富站在案前,眼中精光閃動:“此事非同小可,你可有確鑿的證據?”
“有!太子妃身上有胎記。”
禮富臉上漸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好,我已經了解了,你且回去等消息。”
送走趙碧瑾後,禮富在書房來回踱步,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得陰冷:“護國公府窩藏逆黨之女,這可是天大的罪名。陶家,你們不是向來高高在上嗎?這回看你們如何收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