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晚晚從太後宮中出來,又接到旨意,便跟隨太監穿過重重宮闕,拐過九曲迴廊,最終來到一處幽靜的宮殿前。匾額上“映月宮”三個字雋秀有力,顯然出自名家之手。遠遠望去,亭中有位女子正在投食錦鯉。
走近了,秦晚晚不由一驚。陪在皇上身邊的女子與表姐竟有七分相似,眉眼間更多了幾分雅緻。她着一襲淡紫色長裙,腰間系著玉佩,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優雅。
“鈺哥哥。”女子對着司馬鈺抬眸一笑,眼波流轉,卻在看到秦晚晚時,笑容微凝,“這位是...”
“她是大夫。”司馬鈺輕聲解釋,自然地牽起她的手。
秦晚晚立即俯身行禮,“民女秦晚晚給貴妃娘娘請安。”
“本宮有說過自己是貴妃嗎?”虞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語氣中帶着幾分玩味。
秦晚晚在心中暗暗嘆息,後宮佳麗再多,也只有貴妃才敢如此親昵地稱呼陛下為“鈺哥哥”。更何況,陛下看她時的眼神,早已說明一切。那般溫柔,那般珍視,那是獨屬於至愛之人的注視。
“民女猜的。”她含糊其辭。
“坐下給貴妃看診吧。”司馬鈺眼中閃過一絲期待,“若能醫好她的身子,朕必有重謝。”
秦晚晚在軟榻前跪坐,輕輕搭上虞檸的脈搏。隨着診脈的深入,她的眉頭越皺越緊。收回手時,她已然察覺到不對勁,卻不動聲色道:“貴妃娘娘只是虛弱,調養便是。”
她沒說的是,虞檸體內藏着一股極寒之毒。這毒最是陰損,專克女子生育之處。難怪貴妃遲遲未有身孕,原來是被人下了如此毒手。
司馬鈺眉頭緊鎖。這話與太醫所言並無二致,難道真的只是虛弱?
“鈺哥哥莫要憂心,檸兒無事的。”虞檸溫柔地撫上司馬鈺的手,眼中滿是柔情。
秦晚晚看着這對璧人,心中一動。這毒雖然棘手,但未必沒有破解之法。“若陛下准許,民女願為貴妃娘娘調理。”
司馬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,審視地看着秦晚晚:“好,你便留在映月宮。待貴妃身子康復,朕還你自由。”
回到御文閣,司馬燁已在殿中候着了,司馬鈺屏退左右,只留下司馬燁和秦晚晚。
“說吧,剛才有什麼發現?”他的聲音低沉,帶着幾分壓抑的怒意。
秦晚晚跪地,額頭觸地:“貴妃娘娘中了極寒之毒,已有兩三載。此毒專克女子,令人難以孕育。若不及時醫治,恐怕......”
司馬鈺聞言,手中玉杯瞬間粉碎,鮮血順着指縫滴落。碎玉四散,在地面上留下點點血跡。
“皇兄!”司馬燁慌忙上前。
“貴妃可有救?”司馬鈺置若罔聞,眼中寒光乍現。
“民女定當儘力。此毒雖然陰毒,但並非無藥可救。只是需要時日,還請陛下寬限。”秦晚晚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司馬鈺冷笑:“好得很!他們竟敢......”
兩三年前,正是虞檸入宮之際。那時太後要他立呂芷為後,他應了。讓他選秀充實後宮,他也照做了。可她們竟在背後下此毒手!
既如此,也休怪他不講情分!
“給朕徹查!發現任何可疑之處,速報郭岩!”
司馬燁見皇兄震怒,連忙應聲:“臣遵旨。”
秦晚晚跪在地上,感受到空氣中凝重的氣氛。
虞檸中毒一事並非偶然,背後必有人在布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