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當真！“錢水鳴堅定地點頭，眼中泛起晶瑩的水光。
”那就好。“杜歌雨拍了拍她的手，”錢家那邊有祖母去說，你只管安心準備婚事就是。“她頓了頓，又道：”阿翰這孩子，從小就執拗，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如今好不容易尋到個心儀的姑娘，若是錯過了，怕是要懊悔一輩子。“
得到長輩的應允，錢水鳴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。她抬頭看向院中的芙蓉，花瓣上還沾着晨露，在陽光下閃閃發亮。
時間很快來到了元宵佳節。
錢水鳴特意換上了陶之翰送的那身女裝，是上等的雲錦所制，淡粉色的裙擺上綉着細密的花紋。她坐在梳妝台前，看着銅鏡中的自己，一時有些恍惚。
院子里的梅花開得正好，暮色四合時，遠處傳來腳步聲。錢水鳴的心跳驟然加快，她站起身，裙擺沙沙作響。
陶之翰終於來了，手中還提着一盞花燈。他穿着一身青色長袍，束着玉冠，英俊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緊張。
看到她特意打扮的模樣，陶之翰眼中閃過驚喜之色，但很快又強自鎮定：”阿鳴，我們也去賞燈可好？“
錢水鳴點點頭，跟着他走出房門。夜色漸濃，府中處處張燈結綵，喜慶熱鬧。下人們看到大少爺身邊多了位姑娘，忍不住交頭接耳。
”那位姑娘是誰？看着好生眼熟。“
”莫非是大少爺要成親了？“
”咱們大少爺向來潔身自好，院里連丫鬟都不留，今日卻帶了位姑娘......“
夜色中，街上張燈結綵，熱鬧非凡。各色花燈高高掛起，照亮了整條街道。小販的吆喝聲，行人的笑語聲，還有遠處傳來的絲竹之音，一切都那麼美好。
陶之翰牽着錢水鳴的手，在人群中穿行。他的手掌溫暖有力，緊緊握住她的手，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里。他的臉上帶着藏不住的笑意，眼中滿是柔情。
”阿鳴，“他突然停下腳步，輕聲喚道。
歡歌笑語的人群涌動着，燈火輝煌的街市熙熙攘攘。街邊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，空氣中飄散着各色小吃的香氣，喧囂的人聲交織成一片歡快的海洋。
錢水鳴站在一處花燈攤前，看着眼前絢麗的花燈，指尖輕輕拂過那些精巧的紙藝。街市的燈火映照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，為她添了幾分柔和的色彩，卻掩蓋不住眼底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忐忑。
陶之翰站在她身側，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她出神的模樣。夜風輕輕拂過，掀起她額前的碎發，他忍不住伸手替她將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。
”在想什麼？“他低聲問道，聲音裡帶着幾分寵溺。
錢水鳴微微一怔，隨即搖了搖頭，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：”沒什麼。“
這種時候，她竟有些不知該如何自處。明明在軍營時，她能泰然自若地與他對話，可如今以女兒身相對，卻總覺得心跳加快，連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