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暖風輕輕拂過庭院,帶着淡淡的花香,陶書珠卻感覺渾身上下都飄忽忽的,連走路都輕飄飄的,生怕一不小心被風給吹走了。
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,這是前幾日特意讓人尋來的,上等的和田玉,溫潤如春水。玉佩上雕刻着一對比翼鳥,寓意成雙成對,倒是與他此刻的心境相得益彰。
庭院里的海棠開得正艷,粉白的花瓣隨風輕舞,零零散散地落在石板小徑上。他信步走過,腳下帶起幾片花瓣,心思卻完全不在這美景之上。
“纖纖會喜歡這玉佩嗎?”他低聲呢喃,目光中帶着幾分迷茫,“她會原諒我之前的種種不是嗎?”
思及此,他的心就像被蜜糖浸泡過一般甜蜜,又像被針扎了似的隱隱作痛。手中的玉佩被他攥得發燙,卻仍捨不得放開。
夜幕悄然降臨,院子里的燈籠一盞盞亮起,在暮色中搖曳生姿。到了約定的時辰,他來到寧纖纖的院落,緩緩推開那扇雕花木門。
屋內燭火搖曳,卻不見人影。
“纖纖?”他輕聲喚道,聲音中帶着幾分期待與忐忑。
“你再等我一會兒。”寧纖纖的聲音從內室傳來,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嬌媚,“一刻鐘就好。”
陶書珠只得在外間靜候。燭光映照下,他的影子在牆上搖晃,心裡卻像有十萬隻螞蟻在爬,又癢又急。他來回踱步,不時看向內室的方向,手中的玉佩被他翻來覆去地把玩。
終於,紗帳輕動,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。
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,整個人都愣在原地,連呼吸都忘了。
寧纖纖穿着一襲輕薄的舞裙,月白色的紗衣隨着她的動作輕輕飄蕩,勾勒出完美的曲線。她的腰肢纖細得彷彿一握便斷,肌膚勝雪,在燭光的映照下泛着瑩潤的光澤。
陶書珠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,目光不知該往哪裡放。手中的玉佩差點滑落,被他慌忙攥緊。
“夫人這是......”他的聲音有些發澀。
寧纖纖回眸一笑,眼波流轉間帶着說不盡的風情:“夫君不是說想看我跳舞嗎?今日便只跳給夫君一人看。”
話音剛落,她已翩然起舞。裙擺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,時而如蝶翩躚,時而似柳拂風。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,帶着說不盡的韻味。
陶書珠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,目光緊緊追隨着她的每一個動作。手中的玉佩早已被他攥得發燙,卻渾然不覺。
正當他看得入神時,寧纖纖突然蓮步輕移,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。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端,讓他心神一盪。
他試探着在她唇上輕輕一吻,見她不躲不閃,膽子也大了起來,摟住她加深這個吻。他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她的後背,感受着她輕微的顫抖。
可就在他想進一步時,寧纖纖卻突然推開他,繼續起舞。裙擺飛揚間,帶起一陣香風,卻讓他更加心癢難耐。
陶書珠再也按捺不住,伸手將她圈入懷中。“比起舞姿,為夫更想觀賞夫人的姿容。”
寧纖纖卻冷笑一聲,眼中的媚意瞬間褪去:“夫君現在被我迷惑,將來也會被別的女子迷惑。不如我們繼續做假夫妻,也免得我日後傷心。”
這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陶書珠頭上,他連忙解釋:“我對別的女子從未有過這般心動。就連春華姑娘,我也不過是憐惜她的遭遇罷了。”
“是嗎?”寧纖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語氣中帶着幾分嘲諷,“那若是以後遇到更可憐的女子呢?夫君這般菩薩心腸,怕是見不得任何人受苦。”
陶書珠握住她的手,能感受到她微微的顫抖:“我發誓,此生只對你一人動心。其他人的遭遇,我自會想辦法幫助,卻絕不會越過那條界限。”
寧纖纖從袖中取出一紙契約,展開在案几上:“那便立下字據如何?若你負我,我便在侯府獨居,你不得干涉。”
陶書珠看着那份早已準備好的契約,終於明白她今晚的用意。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精心設計的,舞蹈也好,媚態也罷,不過是為了讓他乖乖簽下這份契約罷了。
“若我信守承諾呢?”他笑着問道,目光中帶着幾分促狹,“這契約對我來說並不公平。若是我一直對你一心一意,夫人是否也該給我一些獎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