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想蒙我!”新月叱了一聲,“若不肯老實交代,就各打三十板子,發賣出去!在少爺和少夫人大婚的日子,鬧出這樣的差錯來,便是打死了也不為過!”
一聽這話,那兩人顯然是急了。
那個年紀小的三等丫鬟面色慌亂,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麼,就被那粗使婆子一把拽住了,隨後那婆子便撲通跪下來,連連磕頭。
“少夫人饒命,少夫人饒命,是春柳姑娘給我們塞了賞錢,且她來時帶着哥兒呢,我們這些低等奴才,哪裡敢攔啊,還請少夫人饒命!”
粗使婆子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抓,這時候,許紓和才終於開了口。
“好了,你們是做錯了事兒,不過新月這丫頭脾氣太急了些,你們在府上伺候也有時日了,自然還是要給你們一個改過的機會,何況我與三少爺剛成婚,是喜事,也不想打殺了誰,平添晦氣。”
她說這話時,眼神也微不可查的在一眾人身上掃了掃,就見那汀蘭的臉色似乎是鬆了口氣。
收回目光,許紓和才又道。
“不過做錯了事兒,還是要罰的,就罰你們一人十五個板子,再各扣一個月的月錢吧。”
聽到這話,那婆子和小丫鬟臉上均是鬆了口氣。
罰錢的確是肉疼啊,可總比打了板子發賣出去的好。
何況,她們算是嘴巴守住了,沒叫三少夫人把後頭的主兒挖出來,沒再多得罪人。
所以這會子都是謝恩。
許紓和擺擺手,叫她們退下了,而後才又道。
“我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,素來賞罰分明,這往後就是一輩子的主僕了,我也給諸位準備了些見面禮。”
她邊說,新月就進屋裡端出個托盤來,上頭整整齊齊放着一個個荷包。
裡頭自然裝的是賞銀了。
見到有賞,剛才還都緊張的眾人,眼裡又迸出光亮來。
將她們的變化收在眼底,許紓和才命新月將荷包一個個發了下去。
“只要好好在少夫人名下當差,往後自然更是少不了賞賜的。”新月邊發荷包,也邊敲打。
等賞錢都發下去了,許紓和又立了幾條規矩,才叫眾人散了。
今日這一罰一賞,效果還是挺好,眼瞧着底下的人,都老實了很多。
不過這還不夠。
等進了屋,許紓和便將新月叫到跟前兒,低聲道。
“你尋着機會,向院兒里其他人透露一番,就說,原本賞錢要更多的,因為昨天鬧了那一出,我不高興,所以每人都扣下來了一兩銀子。”
“姑娘好計策!”
新月立刻就明白了。
許紓和笑了笑,旋即又糾正,“往後記得喚少夫人和少爺,這裡是陳家,可不是許家,別自己先錯了規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