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情緒器官 別對我心軟。(1/2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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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情緒器官 別對我心軟。

廖導把他們的戲都往前移了, 高度集中拍攝主角戲份,畢竟緊接着的第五幕是誤會為主的憋屈戲,第六幕是正兒八經的床戲, 也就是試戲時拍過那段兒, 不論哪段都濃縮了強烈的情感沖突, 拿去宣傳再好不過。

卓文清將第五幕的內容在心裏翻來覆去複習, 可是內心深處卻並不想出演。

這一幕劇情虐心,葉杉被傷心徹底, 明明深愛, 卻裝作不愛, 與瞿妄逢場作戲, 瞿妄不信任他的同時卻和他保持着曖.昧的肉.體關係,好一個又當又立,葉杉受不了, 決定放過自己也放過瞿妄。

可瞿妄是蔣岱闌扮演的,卓文清要和蔣岱闌玩心眼、耍心機,心裏不是很自在。

卓文清抱着劇本,不自然地看着蔣岱闌, 對方在看手機, 似乎在瀏覽資訊, 表情很嚴肅,板起臉來的樣子冰冷淡漠, 他不說話、凝神專註做一件事的時候, 天然的距離感綻放魅力, 也令人膽怯於接近他。

似乎剛才那個撒嬌耍賴的弟弟一下子就長大了,變回了光芒萬丈的大明星。

估計等他重新回到名流廝殺的名利場之後,就更難能和他接觸到了。

卓文清收回目光, 對這份亂糟糟的惶亂措手不及。

蔣岱闌絕對不會像瞿妄那樣絕情的吧?國外生活長大的少年似乎對肢體接觸並不抵觸,大膽,純粹,冰冷的外表下似乎內心純善,他沒沾染白竟思的惡習,也不像項亦寒那樣八面玲瓏,他很真實,哪怕經常臭臉,可是昨晚極盡體貼地照顧他,連句怨言都沒有,簡直出乎意料。

卓文清暗自罵自己想太多,不該把他和瞿妄聯繫在一起,就像蔣岱闌一直在抗爭的“他和瞿妄不一樣”這個論點,卓文清要重新整理自己的偏見。

蔣岱闌身上有種比慾望更高級的東西,從光芒萬丈的舞臺走進混亂忙碌的片場,褪下明星的光環,依然霸道張揚,鋒芒畢露,不懂得收斂,天生顯貴,就像意外陡然降臨沉寂的世界,打得卓文清猝不及防。

卓文清想起《吻骨》這首歌,曲風充斥着蔣岱闌式風格的冰冷金屬感,詞作卻深情而悲傷,他對蔣岱闌這個人更加好奇,仿若凝視黑暗的深淵,一腳騰空,命懸一缐。

“哥哥,要開拍了,緊張嗎?”

蔣岱闌整理着頭髮,烏黑的雙眸透出的意味讓人捉摸不透,“待會兒我要是虐待你了,你記瞿妄的仇,別記我的仇好不好?”

卓文清看向蔣岱闌,腦海中構建的深淵被少年撲面而來的熱情暴力擊碎。

那麽多鏡頭對着他們,記者好奇問:“到底有多虐心啊?”

應該會哭吧。

哭戲和其他戲有本質區別,把心肝掏出來任由情緒蹂.躪,每哭一場都渾身發抖,胃痛,低落消沉。

卓文清靜靜擡眸,看見蔣岱闌頭髮上有一枚亮片,是剛才慶祝儀式時留下的,和少年眼睛一樣明亮。

他伸手替蔣岱闌摘了亮片,“你不是他。”

“所以我只記你的好,不會將你和他混淆。”

卓文清後退一步,細長的手指拋起亮片,鋒利的邊緣擦過他的肩角,整個片場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耳邊喧囂。

蔣岱闌直勾勾地盯住他,場記喊了開拍,記者們瞬間如潮水般流動向四面八方,他們誰都沒動,卓文清在紛紛擾擾的人群裏望着他的眼睛,露出個安撫的笑。

蔣岱闌上前一步,似是有所忍耐:“文清——”

“叫我卓老師吧。”卓文清輕聲阻止了他,“時間緊迫,去拍戲了。”

昨晚發生的事,擾亂了我心曲,你每一個輕飄飄的動作,都在我心裏掀起滔天的狂瀾。

蔣岱闌眼睜睜看着卓文清轉身走向片場,昏暗不明的夜店燈球閃爍,紅紫光缐迷亂地打在他身上。

這場開始於夜店,光映襯他的臉,冰雪覆蓋的雪白側臉斑斕夢幻,薄而泛紅的眼皮,纖長鴉羽般柔軟的黑睫,緊抿的唇流露出一絲緊繃。

白襯衫緊貼在他背肌上,勾勒出凹陷的腰窩,窄瘦的腰飽含蓄力,也許是他出身軍區大院,身影總是如同一把劍般筆直剛正,光將他的影子拉長,他走動的每一步,都遺留一場有始無終的震動。

“文清。”蔣岱闌低聲自語,這兩個字似乎是一堵牆,明知道不要離得太近,卻無時無刻不幻想着鑿開,哪怕遍體鱗傷。

該如何克服這種失控,讓我變回我自己?

葉杉的腰狠狠撞在桌角,瞿妄掐住他的脖子,臉色蒼白難看,素來風流的臉上再難得見優雅,“為什麽提分手?”

葉杉為買手店操勞過度,眸光卻閃閃亮,“你要結婚了,好好對待人家女孩子,別睡着我,還耽誤人家的一生。”

“你明知那是作戲!”

“作戲又如何?我睡夠你了,睡爛了,睡噁心了,是我不要你,你別想太多。”

瞿妄卻笑着說,“可你的眼睛在說愛我,別不承認,離開我,你連個合心意的床伴都找不到。”

“可就是太過愛你,才願意放任你的忽冷忽熱,”葉杉蒼白的嘴唇蠕動着,噙着笑意,眼角濕潤着像一尾魚垂死掙扎,“我太過放縱自己把你看太重,我的心也是會痛的,所以我不恨你,我恨自己軟弱,幹脆放手還自己自由。”

“你恨我?”瞿妄變了臉色,卻知道已經無法挽回,嘴唇咬得死緊。

葉杉的溫柔顯得深沉凄涼,“我只是依然愛你。”

葉杉執意要走,瞿妄一怒之下答應分手,葉杉和瞿妄結束床伴關係,為買手店投入全部身心,只是他不知道,總有一道目光透過燈光璀璨的玻璃牆注視過來,盡管在每一次轉身時候都會隱匿在黑暗裏。

沒有瞿妄的日子過得很快,像流水順着河流淌進大海,雖然曲折,但是有一眼望到頭的結局。

雖然無趣,但是安然。

葉杉在國內漸漸做出名堂,成了紅人,各大頒獎禮都有他的身影,他開始出入名流殿堂,宛如舊日的大少爺,葉家也再次興起,和時代浪潮一起跨入全新世紀。

與瞿妄的重逢是在他的婚禮現場,葉杉身為特邀嘉賓陪同投資方出席,他不想來的,但是沒有什麽比親眼看見愛的人結婚還讓人難過。

葉杉正是需要這種難過,心是個嘴硬的小偷,多打幾次受一些傷就會膽小起來,只要痛過,就不會再想起曾經了。

婚禮舞臺咫尺天涯,新郎英俊瀟洒,新娘柔美大方,葉杉卻想起廉價出租房裏那些骯髒不堪的性.事,想到那身筆挺西裝下肌肉蓬勃的生命力,想到汗流過他身體的亮晶晶痕迹,想起那時候的自己滿心滿眼愛他的模樣。

無比醜陋,自慚形穢。

新郎下來敬酒,葉杉不願多留,留下禮錢就要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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