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多便會帶來更多的未知數。
幾輛車終於飛馳在開往郊區的大道上,所幸已是深夜,這條路上車輛寥寥無幾。
那兩人架着車終於發現不對,暗罵一聲,將油門一腳踩到底,後面幾輛黑車也加速不緊不慢的跟着。
前面傳來警笛聲,道路上被撲滿地刺。
車上的人急踩剎車,終於在輪胎被刺之前堪堪停住。
他們一不做二不休,粗暴拉出簡易,將木倉上膛抵在簡易的太陽穴。
“霍升,你個孫子!給老子滾出來。”
“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弟弟的腦子!”
霍升從駕駛座緩步走出,跟着指令舉起雙手。
“別衝動,你們想要什麼?”
那三人喘着粗氣,還有一人在倉庫等着接應他們。
“給老子準備2000萬的現金,現在我就要!”
“安排一輛車給老子!”
“讓那群孫子都把槍扔地上,快點!”
他用槍指了一群警察,最後又將槍口抵着簡易,還使勁地壓了壓。
霍升緊咬牙根,他的目光全在簡易身上。
簡易襯衫上的酒漬還沒幹透,濕答答地黏在簡易的身上,夜風一吹,讓人看着就起一身涼意。
他的頭無力的垂着,雙手被繩索緊綁,毫無意識。
霍升強制讓自己冷靜,這一世至少自己還有談判見到阿易的機會。
那歹徒早已着急,他注意到霍升的目光,不耐煩的放狠話,
“你怎麼比你那死掉的老子還磨蹭!快點,不然我打穿你弟弟的腿!”
槍支陸陸續續地落地。
那歹徒囂張大笑。
早已準備好的現金被陳叔送來,陳叔擔憂地喊,“大少爺,簡少爺他…”
霍升拿起一箱直接打開,夜風揚起一張張鈔票,空着都洋洋洒洒地飄着紙幣。
夜晚筆直的道路上,路燈疏亮,路兩旁蘆葦肆意生長,夜色荒涼,雙方緊張凝滯。
風吹起了衣擺。
一箱一箱打開,檢查過後,霍升將它們通通扔到對面。
“哈哈哈哈!看來我手上這人還真抓對了!你現在給我跪下怎麼樣啊?霍升,你抓了我們兩個兄弟,你那老不死的爸也終於死了,你什麼時候死啊?”
霍升聽完前半段直接雙膝“撲通”一聲跪在柏油路上。
那歹徒似也被他這麼乾脆的動作驚了,緊接着他就聽到霍升的聲音。
“我跪了,要不要再給你們磕一個?”說著雙手撐地頭便想低頭。
歹徒被這句話直接激怒。
他發現霍升跪完之後自己更氣了,但是手上的人質活着他們才能離開。
很快,他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。
他讓旁邊那人拿了一把槍扔給霍升,
“霍升,你對着自己肩膀來一下,怎麼樣?不然我就往他肩膀上來一槍!”
這句話一出來,空氣死一般的寧靜。
唯有蘆葦被夜風吹的雜亂。
霍升沉聲說道,“我可以換他。”
“我呸!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,快給自己肩膀來一下!不然…”槍口從簡易太陽穴遊走到脖頸。
霍升拿起槍,餘光就看到顧羽和幾個警察暗戳戳地鑽到距離歹徒很近的蘆葦盪里。
顧羽還給他比了個OK。
接着草叢裡默默豎起了幾個黑洞洞的木倉口。
霍升:……
他對顧羽微微頷首,舉起槍抵上自己的肩膀。
千鈞一髮之時。
蘆葦盪里槍聲響起,驚起一群野鴨。
霍升調整方向按下扳機射向歹徒大腿。
之後跑向簡易迅速肘擊開腿部中木倉的歹徒,捶掉他手上的槍,那槍走火子彈沖向天空,
霍升奪過昏迷的簡易,指尖儘是襯衫的冰涼濕冷,他單手脫掉外套將簡易裹起來。
警察動作迅速準確,3人均還有口氣在地上掙扎,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霍升。
“霍孫子,我兄弟會給我們報仇的!”
霍升拿手帕擦擦簡易的腦門,聽聞並沒有反應,
“你是說港口那的廢棄倉庫嗎?他已經在警局等你們一起喝茶了。”
說完打橫抱起簡易,他知道簡易還在昏迷,嘴裡卻還是輕聲哄道:
“阿易,沒事了。徹底安全了。”
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在簡易額頭印上一吻。
他想到簡易的襯衫上除了酒味再也不是上一世那件血衣,心情更加難以平復,又吸着簡易的臉蛋來了一口。
簡易的臉蛋迅速泛起紅痕。
霍升一不做二不休,想着反正阿易還沒醒。
一口接一口的落在簡易的腦門上,臉蛋上,下巴上。
他還是有點慫的,都沒敢去嘬簡易的雙唇。
顧羽拿着手機興奮地飛奔而來,半路上看到這一幕火速石化。
兄弟間都這樣嗎?孤兒顧羽感覺到費解。
霍升注意到石化的顧羽,友好的接過手機。
“太感謝了,顧羽。今天要不是你,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。”
顧羽乾巴巴笑,腦子裡剛剛的畫面還在騷擾着他,
“應該的霍先生,這手機還是簡易給我的呢,不過我發現的太遲了。還好阿易最後沒事。”
霍升懷裡還抱着簡易,他的阿易真的太聰明了。
又在臉蛋上來上了一大口。
顧羽直接被近距離的這一幕炸懵了。
這真的是兄弟情深嗎?
救護車呼呼聲傳來,此時終於抵達,霍升將簡易放在病床上,陳叔也跟着霍升一起擠進了救護車。
後續工作都交給警局,霍升遵紀守法,不過多參與,這幾人這些年犯罪無數,不會有好下場。
呆站在風裡的顧羽被身邊小警察拍了拍肩膀,
“誒?你站在這幹什麼呢?回局裡做筆錄去。”
顧羽喃喃道,“他在親他…在啃他…”
那小警察毫不稀奇,“那有咋滴,人家兄弟間感情好唄,剛剛多驚險啊!”
他拎起顧羽的領口,
“你別發獃了,你還是跟我一起回局裡吧,我看你都嚇傻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