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機在拇指和食指間來回輕動,卻始終沒有亮起。
差不多一下班的時間,他便給陸漫發過去了消息,地址以及約定的時間,言簡意賅,但意思決定表達明確。
約好的時間是七點,因為路上臨時一個電話會議耽誤了點時間,他也及時給陸漫發去了消息。
然而一直等他到了餐廳,也沒有收到回信,也沒看到人。
包括之前的那條消息,彷彿石沉大海,沒有受到一點回應。
薄夜寒將手機放到桌上,屏幕朝上放在面前。
隨後他輕靠在座位上,雙腿習慣性的交疊,淬冷的眸子卻一直不經意的落在手機上。
隨着時間的推移,他心中的思緒愈發紛揚。
薄夜寒仔細回憶昨天與陸漫交談時的場景,幾乎將每一幀的畫面都從眼前緩慢劃過。
然而他並沒有找出陸漫有一絲異常的反應,包括她臨走時答應他的晚餐之約,也不像是作假。
但她卻沒有赴約。
手機叮咚一聲響,薄夜寒冷眸倏然掃去,屏幕上來件人的姓名卻是門外的徐風。
他發來消息說,並沒有查到陸漫以及喬之南的出入境記錄。
也就是說,她也並沒有帶着孩子私自潛逃了。
薄夜寒的眉頭蹙的更緊,渾身上下冷凝的氣勢讓整個餐廳都冰凍了幾分。
耳邊悅耳的音樂突然變成了燥人的雜音。
薄夜寒冷眸看過去,沉醉在音樂中的大提琴師頓時感受到了他充滿壓迫感的視線,手上的動作一停,訕訕的退了下去。
至此,整個餐廳的氣氛逐漸降至了冰點。
服務員們本來是聚眾八卦,直到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直站在原地,連目光都不敢往薄夜寒的方向看去,更不遑說議論。
有錢人的愛好真是與眾不同,這樣一個有錢又有顏的超級男神,包下了一整個餐廳,卻只是自己一個人在那坐着。
難道是有人爽了他的約?
那得是什麼樣的天仙下凡,才能有勇氣放這樣的人的鴿子?
這個猜測顯然不成立。
服務員們用眼神傳遞着消息,心裡叫苦不迭。
而此時此刻,正被放鴿子的薄夜寒,心情已經低到了極致。
他讓徐風調查了涼城從昨天和陸漫分開時,到現在的所有交通意外傷亡名單。
幾分鐘前,徐風的消息回過來,同樣沒有陸漫和冬瓜的名字。
直到徐風的下一條消息,陸漫和喬之南一天沒在殯儀館出現,並且,陸漫早晨從蝶園帶走了溜溜,到現在沒有回來。
薄夜寒握着手機的手倏然攥緊。
四個人一起不見了。
九點一到,薄夜寒猛地站起了身,直接朝門外走去。
“先生,您不用餐了?”門口的服務員一個激靈,剛反應過來說一句話。
下一秒,已經只能看到薄夜寒的背影。
徐風跟在他的後面,同樣面色嚴峻。
好好的人不見了,他也覺得很莫名其妙。
薄夜寒吩咐回公司,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,身上的冷氣不要錢似的瘋狂的往外冒。
到了公司,他回了辦公室。
三十三樓總裁辦公室的燈,亮了整夜,裡面卻沒有半點動靜。
天色暗了又亮,燈火一盞盞熄滅,日光從遙遠的天際披灑在整個大地。
薄夜寒仰靠在沙發上,鷹眸微眯看着面前的天花板,眸色一片諱莫如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