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漫叫徐風出去沒有別的意思,是因為她知道,若是徐風在場,薄夜寒不可能配合。
他那麼自傲,怎麼可能准許自己的手下看到他被扒開衣服,拿個毛巾在身上搓的場景。
但等徐風真的出去了,只剩下陸漫一個人在時。
她看着薄夜寒,又覺得有一些尷尬。
在原地頓了頓,她手掌成拳抵在唇邊,清了清嗓子。
隨後陸漫走去床邊,先是將被子搬去了不遠處的沙發上。
天色已經轉涼,但室內的溫度不算低,應該可以忍受。
做這些事時,薄夜寒一直閉着眼,沒什麼反應。
直到陸漫折回,將他的上衣翻起時。
薄夜寒眼帘微動,瞬時睜開了眼睛。
陸漫正看着他腹部的傷口,一下子感受到了他極強存在感的視線。
她抬眼,不出意料的正對上他的目光。
陸漫抿着唇,面不改色道:“上衣得脫掉。”
薄夜寒沉默的看了她兩秒,隨後竟然直接動手了。
他那隻完好的,剛打完吊針的手,緩慢的移到了胸口的位置,開始一顆顆的解着病服的紐扣。
修長的指節,指甲修剪的很整齊,他是個很注重個人衛生的人,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要求洗澡。
陸漫的目光不自覺的被他的動作吸引去。
明明是很平常的動作,因為薄夜寒只有一隻手可以動,動作拉的很緩慢。
慢下來之後,便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覺。
就像是鏡頭拉的很近,做了一個慢動作。
多了一種,繾綣的味道。
陸漫的視線於是跟着他的手移動。
看着衣服逐漸向兩邊敞開,露出他賁張的肌肉,胸前的壁壘看上去有着強健的力量,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。
還是個身材很好的男性。
陸漫拿着毛巾的那隻手不經意緊了緊。
便聽到薄夜寒問:“看夠了么?”
陸漫收回神,目光輕飄飄的看過去:“就當是看免費電影了。”
她的嗓音異常便宜,表情也沒有一般人被戳中的尷尬,讓薄夜寒的雙眸頓時眯起了幾分,多了些危險的意味。
陸漫開了口,語氣便更加自然:“麻煩你快一些,毛巾快涼了。”
薄夜寒輕抿着唇,手上動作的同時,突然嗤笑一聲:“希望你過會,還能這麼淡定。”
陸漫挑眉,一開始還沒懂他的意思。
等到她幫着薄夜寒將上衣直接褪去後,她拿着濕潤的毛巾,先從他的手臂擦起。
他身上甚至都沒什麼汗味,但是陸漫還是擦的很認真。
第一遍在手臂上擦完之後,她把毛巾重新過了遍水。
擰乾的時候,她突然就反應過來了薄夜寒剛剛是什麼意思。
過會,不就要給他擦下半部分了么?
到時候得脫褲子,她恐怕,真的沒有這麼淡定了……
但陸漫心裡同時有股不服輸,有什麼好不淡定的,就當是個跟她沒有一點關係的病人。
擰乾毛巾的過程里,陸漫充分的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