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夜寒思忖了片刻,突然更加沉默了。
所有的一切,如果不是夢,又還能是什麼呢?
他會希望昨晚那是現實么,他和陸漫,他和她……
可事實上,無論是怎麼樣的情感,至少在理智上,這是他絕對不容許發生的事情。
陸雪已經等了他那麼多年,他不能再傷害她。
陸漫那樣的女人,她不值得。
窗帘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着,卧室朝南的方向,清晨的陽光肆無忌憚的鋪灑進來,落得滿地都是。
薄夜寒能感覺到背上暖洋洋的,卻有些糟糕的閉上了眼睛。
心裡,好似正一點點的被冰山覆蓋,再次沉入冰冷孤寂海底,一片幽暗,沒有任何光明。
……
陸漫被太陽刺的眼睛生疼。
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連忙翻了個身躲避陽光。
結果不動還好,一動起來,整個身體都在咔咔作響,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發出酸痛的哀嚎。
就好像,被卡車來回碾過一遍似的。
她本來還有些睡眼惺忪,神志是模糊的。
直接被疼到清醒了。
抬眼看了下四周熟悉的環境,陸漫有些不懂了。
艱難的坐起來,敲了下額頭。
她明明記得,昨晚是去了薄夜寒的房間。
後來,她很困,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怎麼醒來就又在自己房間了?
還有,身上的酸脹疼又是怎麼回事,總不能是夢遊,下去跑了個五千米吧?
陸漫低頭,看了眼身上的衣服。
完好的穿在身上,整齊的不能再整齊。
難道她是直接從醫院夢遊來到了這裡?
不可能吧。
陸漫懵逼的坐了好幾分鐘,有些懷疑昨晚到底是薄夜寒喝醉還是她喝醉了。
大腦記憶斷了片,關於睡過去之後的事情,一點記憶都沒有了。
幾分鐘後,她連忙掏出了手機。
通話記錄里,徐風的名字清晰的在上面。
她鬆了口氣。
看來沒那麼離譜,很有可能是半夜薄夜寒酒醒了,發現她竟然睡在那裡,直接讓人把她送了回來。
陸漫手指動了動,準備放下手機。
結果一秒看到了上面的時間。
星期一,上午十點半。
她猛地眼眸微睜,心跳再一次急促了起來。
今天,該上班了。
陸漫緊蹙着眉頭,一邊翻到肖主管的電話,一邊急着下床。
腿一軟,整個人直接跌到了地毯上。
與此同時,電話也撥通了。
陸漫糟糕的就那樣坐在地上,一邊打着電話:“抱歉肖主管,我今天上午可能要請半天假,耽誤的工作量我會加班全部補回來。”
那邊的肖主管聲音很樂呵:“小陸啊,沒關係,我知道你肯定是有急事,放心,今天不是很忙,我們完全可以搞定,你處理好了事情過來就行了。”
陸漫道了幾句謝,掛斷了電話。
對着手機的黑屏,她看到自己的臉色也不是很好。
看來昨天晚上,她是一點沒睡好。
嘆了口氣,她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,開始去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