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現在腦海中什麼都沒有了,全是立體加粗閃光的尷尬二字在不斷環繞中。
冬瓜沉默的繼續自己的方向,邁步走向浴室。
陸漫再次靈光一閃,這次思想的方向很正確。
“我去收拾下衣服。”她說,隨後便起身走向了陽台。
‘我可真聰明。’陸漫邊收拾邊想:‘等收拾完了,還可以再說,我去折衣服。’
這理由聽起來還挺完美的,如果她沒有因為太過貪心一下收了太多的衣服包括前兩天洗的被套,並且被就要落地的長被套絆到了腳差點摔倒的話。
一個飛撲下巴磕到了沙發邊緣時,陸漫死的心都有了。
眼前的沙發縫挺大的,要是能裝下她就更好了。
頭頂兩束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照過來,連溜溜都一臉驚訝。
“媽咪。”小傢伙驚呼一聲,隨後扭着屁股就要從薄夜寒懷中下來。
陸漫咬了口牙,一秒鐘立定站好。
將衣服和被套揉成一個團團,她臉上的笑容再淡然不過:“媽咪沒事,媽咪先去房間折下衣服,溜溜替媽咪陪薄叔叔聊會兒天。”
說完,陸漫看都沒看薄夜寒和溜溜的表情,窩着一團衣服便跑了。
太丟臉了太丟臉了太丟臉了,什麼時候不摔,竟然當著他的面摔。
這被套為什麼那麼長?薄夜寒也有毛病,為什麼不回家?!
陸漫心態有些崩了,火速進房反手關上了門。
也正因為她速度太快,才忽略了薄夜寒磁啞的一聲輕笑。
溜溜小嘴張成一個‘o’字:“爹地你笑了。”
小傢伙賊的很,沒人在的時候就喊爹地了。
事實證明薄夜寒還是很討小姑娘歡心的,一直和他非常親近。
薄夜寒嘴角依舊掛着未盡的笑意,微彎的長眸因為弧度顯得更加幽邃,好像一湖池水蕩漾開了幾圈波紋。
“嗯。”他沒否認,攬着溜溜的那隻手鬆開,將人放在了沙發上。
溜溜先前睡了一覺了,這會兒精神十分足。
“溜溜喜歡爹地睡這兒。”她說,話題已然換了一個。
“嗯。”薄夜寒同樣的回答,伸手撫平了她的劉海:“爹地也喜歡這麼時間還能和溜溜聊天的現在。”
後面那句有些繞,小溜溜有些沒聽懂,但並不妨礙她聽到‘也喜歡’三個字,頓時眉開眼笑起來。
“媽咪很好,”她笑着道:“爹地不許討厭媽咪。”
這兩個字放在一起時,等給人一種神奇的感覺,好像所有的爹地和媽咪都是一對眷侶似的。
這次薄夜寒沒有那麼快的給一句‘嗯’了。
溜溜等了幾秒,笑逐漸平了下來,睜大了眸看着他,又重複了一遍:“媽咪很好。”
她不知道薄夜寒在遲疑什麼,只喜歡他還討厭自己的媽咪。
於是薄夜寒笑着道:“我知道,不討厭。”
不討厭,因為該被討厭的是他才對。
自以為是的他,不可一世的他。
荒誕的為了自己所謂的愛,而毀了陸漫一生的他。
如果沒有他,陸漫如今會不會已經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,他們也有兩個孩子,會聚在一起閑聊,遠比他們在一起時溫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