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終於打完了，她被吳媽扶著從外麵進來，累的氣喘籲籲。
席卿川看上去依然神清氣爽，衣服上都沒有一條褶皺的。
奶奶本來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，鬢角都飛起，直豎紮向天空，像是一隻要展翅翱翔的鶴。
“我可憐的小笙！”奶奶走到我床邊來，握住了我的手。
她的手心柔軟溫熱，眼中含著滿滿的心疼。
我雖然怯懦，但是有一雙看得透世間事的眼睛。
奶奶是真心疼我，席卿川是真心可惡，我都看的懂。
席媽媽繼續訓斥席卿川，聲音不大不小，威嚴而又嚴肅，每一句話我都聽得很清楚。
“席卿川，你到底在搞什麼？我不管你在搞什麼，前提是不要傷害到任何人的人身安全和身體健康。”
席卿川站在一邊受教，不頂嘴，但並不代表他服從。
“我一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就生氣！”奶奶本來跟我說著話，忽然又生了氣，拄著她的龍頭拐棍一直戳著地麵：“娶回來老婆不好好疼，居然這樣折騰它，瞧人都讓你折騰成什麼樣了？瘦成了一把骨頭！”
“奶奶，她本來就瘦。”
“你還頂嘴！”老太太火氣大，順手拿起床頭櫃上果籃裡的一隻白梨就向他扔過去，席卿川伸手穩穩地接住，在衣服上擦了擦張嘴咬了一大口。
老太太直拍心口：“知道你是個棒球好手，你也彆折騰蕭笙了，你還有什麼花樣衝你奶奶來！”
看來隻要席卿川在房間裡，老太太就瞧他一百個不順眼。
我隻好對他說：“你陪媽到樓下咖啡廳坐坐。”
席媽媽一旁坐的四平八穩：“蕭笙，你不用替他打圓場，他奶奶今天就是打死他也不冤。”
她們還真是不偏不坦的，她們在我的病房裡待了一個多小時，席卿川就被罵了足足一個小時。
期間，護士給我換水的時候，我的血管細，針頭不小心脫落了，她紮了好幾次才紮進去，老太太忽然又怒火衝天，抄起拐棍當著小護士的麵滿屋子追打席卿川，看的護士目瞪口呆。
後來，老太太她們是因為力氣用光了才離開的，老太太我這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：“如果小川再犯渾，你一定要告訴我們，到時候我一定扒了他的皮，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放過他。”
席媽媽也溫柔地叮囑我：“好好休息，簫氏的公事不要憂心，讓小川偶爾幫你處理一下。”
席卿川送她們出去，小護士進來收拾老太太扔的滿地的水果，都是進口的好東西，比如那個新西蘭的蘋果，被砸的癟了一大塊。
“席先生真帥。”小護士撿著撿著，忽然發出這聲感慨。
我往門口看看，席卿川也沒回來，怎麼好端端地又說他帥？
我不解，小護士把撿起來的水果放進籃子裡，跟我說：“席夫人和老太太這麼罵他，老太太還用拐棍打他，席先生這樣地位的人都不反抗，真的很難得。”
“我再高的地位，也是我媽的兒子，老太太的孫子。”席卿川的聲音出現在門口，他回來了。
小護士臉紅紅的，低頭說了聲不好意思就要走，席卿川把一攬子的水果整籃都放在她的懷裡：“摔壞的就不要了，沒摔壞的請你們護理部的同事們一起吃。”
“謝謝席先生。”小護士抱著籃子，紅著臉奪門而出。
真是妥妥的腦殘粉，挨揍都覺得他帥的沒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