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卿川向我的床邊走來,我有些心虛。
因為,他被席媽媽罵了一個小時,還被老太太揍,剛才那隻白梨雖然沒有打中他,但是後來一隻獼猴桃卻結結實實擊中他的眉心,並且那獼猴桃熟透了,砸了他一腦門的綠色。
我很怕他把這筆帳都算到我的頭上,必竟他這麼睚眥必報的人。
我向後躲了躲,他卻捉住我的手腕,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。
“咦,好像不那麼燒了。”
“是麼?”我也覺得奇怪,剛才出了點汗,覺得身上舒服了很多。
“是不是看到奶奶揍我,覺得出了一口惡氣,所以就不藥而愈了?”他坐在我的床邊凝視我。
“不排除這個可能。”我隻能這麼回答。
他眼神幽幽,看了我片刻:“你想吃什麼?”
“不餓。”
“如果你再瘦下去,奶奶又會用獼猴桃砸我。”
我發現他白底藍色金絲條紋的絲綢襯衫的領口處有綠色的獼猴桃汁,對於他這樣有點潔癖又很臭美的人來說,簡直是無法忍受的。
我說:“你回去洗澡換衣服吧,這裡有特彆護士。”
“我讓柏宇送衣服來了,再說我奶奶她們前腳剛到家,我就跟著回去,還想被打第二次?”他從果籃裡拿了一隻橙向空中拋了一下,然後又接住。
“我剝個橙給你吃?”
“不用了,剛才吃過了。”
“我要找營養師給你製定一個長肉計劃,不然遲早有一天我要被我奶奶的拐棍給掄死。”他靠在我的床頭剝橙子,橘子的香味頓時溢滿了整個房間。
“我真想不通,為什麼奶奶這麼喜歡你,我很懷疑,你是不是我奶奶在外麵的私生孫女。”
“你彆胡說,被奶奶知道,你就不是被打一頓這麼簡單了。”他剝開橙,將大半個橙肉都塞進嘴巴裡:“蕭笙,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“你問。”
“我這麼戲弄你,你恨我麼?”他吞下橙,目不轉睛地看著我。
我仔細地想了想,告訴他:“不恨。”
他看著我笑了,笑容絕對不太友好。
“你有沒有真正地恨過一個人?你繼母?簫淩淩?或是那個蔣天?”
“沒有。”我知道我應該再想一下的,但是我是真的不算特彆恨他們。
“蕭笙。”他將手裡的橙子皮丟進門口的垃圾桶裡:“你是被那些毒雞湯給害了。”
“什麼毒雞湯?”我不曉得他在說什麼。
“你是不是經常看那些雞湯文,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唯有愛能夠解決一切?告訴你,蕭笙,恨就是恨,愛就是愛,仇恨就要用仇恨的方法來解決,愛並不能解決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