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采音失蹤了三年,在我的新婚之夜出現,阻攔了我和顧言之的蜜月旅行。
她一向是我的對手和敵人,即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。
她一隻手拽著欄杆搖搖欲墜,一不留神就會掉下去。
但在我印象裡,溫采音特彆惜命,小時候被螞蟻咬了都要住院做個全身檢查的那種。
風吹亂了她的頭發,她從發絲裡看著我,我也看著她。
忽然,她向我招招手,我猶豫了一下沒動,她就笑了,似乎在笑我膽怯了,不敢過去。
三年不見,溫采音還是那麼讓人討厭。
我討厭她,一如她討厭我。
她的身體像麵破旗子,在大風中晃晃悠悠,忽然她身體晃了一下,我下意識地跑過去拽住了她的胳膊。
然後我就看到了她得意的笑容,我還是太善良了。
她緊緊拉著我的手腕使勁把我往欄杆邊拽,我拚命抵抗。
在掙紮中,我看到了她眼中瘋狂的陰狠的光。
我不知道她想要乾嘛,忽然她尖叫了一聲:“筱棠,我寧願死!”
什麼?
我還沒反應過來,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顧言之飛快地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欄杆外麵的溫采音。
他太不顧一切了,仿佛沒在意到身邊的我,我被他撞倒了。
“言之...”溫采音倒在她的懷裡軟綿綿地道:“你彆管我,讓我死了吧...”
那剛才何不痛快跳下去?
顧言之抱著溫采音從我身邊大步流星地走過去。
昨天還耳鬢廝磨的新婚妻子,在他眼中成了透明人。
剛才跌倒的時候,我下意識地用兩隻手撐住身體,手掌被粗糙的水泥地麵給擦破了。
我舉著手掌對著天台不太明亮的燈光,手掌擦破的地方滲出絲絲血跡,疼的我隻能用膝蓋撐住身體從地上爬起來。
我一瘸一拐地從天台下去,來到溫采音的病房門口。
顧言之坐在床邊,溫采音則依偎在他胸口。
倆人相偎相依的樣子,我從門上的玻璃窗戶看看自己,不禁自問,我到底算什麼?
婚禮第二天,我的老公在我麵前抱著另外一個女人。
我應該霸氣地一腳踹開門,指著溫采音的鼻子義正言辭地告訴她:“這是我老公,我們昨天已經結婚了!你隻是前女友,拜托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!”
然而,我的腳都已經抬起來了,又放了下去。
我在走廊裡的長椅上坐了一整夜,因為顧言之整夜都在病房裡。
從我的角度一抬頭就可以從門縫裡看見顧言之一直坐在床邊,後來溫采音睡著了,他就那樣溫柔地注視著她的睡顏。
他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。
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,我不知道顧言之什麼時候愛上溫采音的,反正我和溫采音情竇初開的時候就都喜歡他了。
我覺得,溫采音愛的並沒有我深。
比如顧言之三年前公司出了事的時候,他差點被顧叔叔從顧氏開除,顧家彆的不多,兒子最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