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顧言之最需要陪伴的時候,溫采音消失了。
現在,顧言之的分公司蒸蒸日上,和我合作的公司也躋身全國五百強的企業,在這個時候,溫采音又回來了。
我不覺得這是個巧合,最起碼我不會被愛情蒙蔽雙眼。
我曾經以為,我三年的傾其所有地陪伴和幫助,顧言之的眼裡終於有我了。
但其實,是我想多了。
我困的半死,後半夜實在是沒撐住就躺下來了,椅子又硬又涼,硌的我渾身疼。
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,忽然聽到了顧言之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漂浮。
“傅筱棠。”
我一個激靈醒過來,睜開眼睛,顧言之就站在長椅邊上。
我趕緊用手背擦擦嘴角,生怕有口水影響我的光輝形象。
“你先回去吧!”他說。
我從長椅上爬起來,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:“顧言之...”
“等會公司見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從我身邊走掉了。
過了一整夜,他的襯衫還是一絲褶皺都沒有,他的後背還是那麼筆直。
就像是,一根行走的鉛筆。
他說等會公司見,那我何必糾纏惹人討厭?
我探頭向病房裡看了一眼,溫采音還在躺著。
我回了家,洗了澡換了衣服,吃了早餐趕去公司。
顧言之是快到中午的時候才來的,他還是早上那套襯衫和西裝,一向講究甚至有點輕微潔癖的人,居然可以兩天都不換衣服。
這個公司是我和顧言之一起創辦的,初衷是為了顧言之管理的顧氏分公司的下遊單位,專門幫顧氏分公司處理亂七八糟的事情的,但後來越做越好。
他走進我辦公室的時候,我正在給我的手掌擦藥,昨晚忘了弄了,今天有點發炎,連筆都握不住。
他站在我的桌前看著我擦藥,今天陰天沒有陽光,辦公室裡開著燈,他高大的身影都擋住了我麵前的燈光。
我搽完藥,翹著手指頭把藥瓶的蓋子擰上,他忽然遞給我一隻牛皮紙袋。
我接過來,起初我以為是關於公司項目的合同或者文件,當我把裡麵的東西倒出來之後,看到了封麵上的幾個大字,我有點懵。
離婚協議書。
我還沒翻開裡麵,抬起頭看了他一眼。
他麵無表情,甚至可以說是淡漠的。
“看吧。”他語氣寡淡地仿佛說的是公司的合同。
我翻開了,甲方顧言之,乙方傅筱棠,因夫妻雙方感情不和,故協議離婚...
我應該發怒或者哭泣,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笑了。
我笑著抬頭跟他說:“我們前天才結婚,一個星期前才領證。”
“這個公司給你,當做補償。”他兩隻手撐在我的桌子上,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,敲了幾下他直起了身體,極淡極淡地說了三個字:“對不起。”
我忽然想起了某個很著名的偶像劇裡的很著名的一句話。
如果道歉有用的話,要警察乾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