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泗頓時泄了氣:“是啊,他從來沒把我當朋友。”
江翱交給我的任務真的是好難辦,我不知道能隱藏到何時。
江翱活與不活,都是個問題。
如果他死了,我們能瞞多久?小泗遲早會知道。
即便她嫁為人婦了,知道江翱去世的消息,她照樣會肝腸寸斷。
如果他沒死呢,他會回到西城,看著小泗過著沒有他的人生。
好像,也挺痛苦的。
江翱消失的事情,像一個懸案,直到有一天小泗報警了,警察找到我問話我才知道。
我就說和他們串好的詞,跟江伯伯說的差不多,他出去環遊世界了。
警察似信非信,疑竇叢生,居然立案了,展開調查。
調查的結果不用說,江翱壓根沒有環遊世界,他隻在他做手術的國家停留了,沒有簽證和護照的任何消息,所以他出去環遊世界這個說法也不成立了。
小泗每天打了雞血一樣找江翱,有一天她又來找我分析,我覺她太激進了:“你和賀雲開已經結婚了,麻煩你一心一意好不好?”
“這個跟我結婚有什麼關係?江翱一個大活人,身為我們的好朋友,他忽然消失了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“小泗。”我忍無可忍:“你說你忘了江翱的,你這算什麼?”
“我問你,就算你以後和彆人結婚了,有一天忽然顧言之憑空消失了,你會不找他?”
這種假設,我沒辦法回答。
找江翱,是小泗每天的生活內容之一。
上班,下班,找江翱。
孩子滿月之後,我和顧媽媽達成共識,孩子一個月在顧家住半個月,另外半個月在我們家住。
考慮到孩子不能跟媽媽分開,顧媽媽這樣提議的,我覺得完全沒問題就同意了。
出月子的第一件事,我要出國去見江翱。
我跟顧言之商量讓他帶我去,但前提是要騙過所有人。
顧氏和傅氏現在有合作,借口合作出差也是一個挺好的理由,於是我和顧言之偷偷摸摸地踏上了出國的行程。
距離他做手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,他還在昏迷。
抗排異的階段從一期到三期他都扛過來了,但就是不醒。
走進他的病房的時候,我心裡忐忑極了,我特彆害怕看到一個全身插滿管子毫無生氣的江翱躺在那裡。
事實上就是我想像的樣子,他瘦的脫了形,皮膚白的幾乎透明,全身插滿了管子,無助而孤單地躺在那兒。
我站在江翱的床前,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,還是順滑柔軟的。
隻有撫摸到他的頭發,我才有感覺江翱是活著的。
這時,小泗發微信來:“我查到了,江翱在我結婚的那天晚上乘坐了直升機離開西城的,我擦,他該不會是遇到空難了吧?”
我回了信息給她:“你就盼點他好吧!”
“江翱。”我對他說:“小泗在滿城找你,我不知道她出於什麼原因,但我想應該是本能吧!你丟了,她本能地要找你,她每天都在問我你去哪兒了,我實在不懂回答,要不然你快點醒來自己跟他說吧!”
他不回答,雙眼緊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