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家一片混亂,有人尖叫,有人擠在門口看熱鬨。
我想過去確認大嫂的情況,可是顧言之緊緊拉住我不讓我過去。
我說:“你拉住我做什麼?我要看看大嫂怎麼樣,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。”
“救護車在趕來的路上,你也不要隨意動她。”
“我不動她,我隻是看看他現在情況如何。”
“你不是醫生,不要靠近她,小心惹的一身腥。”
顧言之的語氣那麼冷淡那麼冷漠,我第一次發現他如此不近人情
但是他把我拽得太緊了,我終究還是沒過去,救護車趕來了,他們把大嫂抬上了車,然後送往了醫院。
一天之內我去了兩趟醫院,早一次晚一次。
大嫂的救護車前一腳,趕到我和小泗後一腳趕到。
其實大嫂跟我們非親非故,而我已經不是顧家人,跟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了。
但是在顧家的那些妯娌當中,我和大嫂偶爾還有聯係。
我做不到像其他人那麼無情,像是在我耳邊憤憤地說:“那個顧宏鄴真不是東西,把自己老婆都逼的跳樓了,自己居然開車跑走了。”
我歎了一口氣:“希望大嫂沒事吧。”
顧言之來的時候,醫生也從急診室裡麵出來了。
他問我們:“誰是家屬?”
我隻能說:“她是我的前大嫂。”
“通知她的家人吧。”醫生說。
“她怎麼了?”我往急診室裡麵看了一眼,她躺在最裡麵,我什麼都看不見。
醫生搖搖頭說:“她摔斷了脊椎,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氣了。”
我和小泗麵麵相覷,我以為大嫂頂多摔斷了骨頭之類的,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,連命都送掉了。
我喃喃自語:“不可能的,樓層並不高。”
“她是從多少層摔下來的?”
“顧家大宅三層,再加上頂樓的天台,四層樓左右。”
醫生說:“這個東西說不準的,摔的不巧二樓都能把人給摔死,通知家屬準備後事了。”
醫生走了,我和小泗站在急診室門口,顧言之拍拍我的肩膀說:“我去打電話。”
他語氣平靜,就好像是看到有一個人摔倒了,很平靜地說,我去幫她打個急救電話,就這樣而已。
顧言之去打電話了,我的腿像灌了鉛一樣,我想進去看看,但是往前邁了一步又沒邁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