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電話放在了隔壁房間,躺在孩子們的中間,摸著他們軟軟的小手很快就有了睡意。
我這幾天偶爾會想起鬱冬上次跟我說的話。
我不知道我以後如果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,會不會還像現在這麼愛包子和麵條。
但是我覺得人和人是不一樣的,他們從生下來我就一直愛他們,我不認為當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,我對他們的愛就會消失。
我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腳步聲,我困得都睜不開眼睛,我以為是保姆。
有個人走到了我的床邊。忽然把我給抱起來了。
我睜開眼睛,是鬱冬。
他忽然出現,我一點都不意外。
事實上,這幾段時間我每次回家住的時候,他要麼跟著我一起回來,要麼半夜摸進我的房間。
他抱著我往外走,我有些鬱悶地看著他:“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和孩子們睡一夜嗎?”
“來日方長。”
“那我們兩個不是來日方長嗎?”
他低低地笑了:“你是不是又想說我是男鬼?天一亮我就會消失。”
我從他的懷裡掙紮下來,光著腳站在地上:“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在這個房間睡,要麼你留下來要麼你離開。”
“我的新婚太太剛結婚就要拋棄我了。”他扁扁嘴。
我不跟他唱苦情戲,我走到床邊要躺下,他卻從後麵抱住了我,把他的臉貼在我的後背上。
“你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。”我說。
他這會兒也不生氣:“你明天要去馬德裡,我們有好幾天都見不了麵,今天晚上我要看你一整晚。”
“你可以跟我一起去。”
“你今天上午才通知我,再說你買我的機票了嗎?”
“你若是想去還沒有辦法?”
他按著我的肩膀把我拽過來,在黑暗裡,他的眼睛熠熠生輝。
“我知道你心裡是不想讓我跟你去的。”
“你能看到我的心?”
“我猜的。”
我把兩個孩子放進搖籃裡,然後在搖籃邊的床上躺下來,鬱冬也在我的身邊躺了下來。
兩個孩子均勻的呼吸聲就像是搖籃曲,漸漸的我又困了。
我翻了個身,卻看到鬱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,好像完全都沒有睡意。
“你不困?”
“傅筱棠,以後我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孩子?”
“為什麼?你上次還說兩年後要孩子。”
“那也隻是隨便說說,我不喜歡小孩子。”
“為什麼?”
他沒回答我,翻了個身趴在床上,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裡。
在某些時候,我覺得鬱冬也像一個小孩子,倒不是他多有童真,而是他像一個孩子一樣需要彆人。
我夜裡頭醒來了一次,跟孩子睡覺我都不能睡得特彆的沉,夜裡醒來,我看看他們是不是踢掉了被子,給他們掖好了被子又繼續躺下。
而鬱冬一直醒著,我在給孩子蓋被子的時候他就目不轉睛地看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