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恬的後援部隊遭逢李牧大軍的偷襲,前線打的正酣,後方也忙的團團轉。伙頭要找廚娘,人和隨身物品都沒了。什麼時候不見的,連問幾個人均搖頭說不清楚,問到阿竹,這小子怯怯道見到廚娘出去小解。炊事班集體沉默,人有三急這很正常,帶着包袱就不對勁了,大傢伙兒清楚,廚娘是趁亂溜走找狗娃去了。
“罷了,走就走了。”伙頭也不可惜什麼,戰場上走失幾個人很正常,戰場之上還有逃兵呢,伙房走丟一個老婆子不算個事兒。
喊殺聲翻山越嶺傳到城內,項少龍半趴在城樓上努力眺望遠處着,“派出去的探子回來沒有?!”頭一低喝問身後的騰翼,項少龍嘴角幅度扯動過大,唇邊結痂的膿包開裂疼的人喔唷喔唷的呻-吟。
“你急有何用,探子剛出去半個時辰。”善柔拉下項少龍一邊塗藥一邊開解,“李牧根本無心談和,密函送去多日毫無迴音,更暗中派兵突襲秦國援兵。長平之戰秦軍坑殺趙軍四十萬餘眾,這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,李牧早知此戰必勝,斷然不會放棄報仇雪恨的機會。不如趁着兩軍已經開戰,讓我領一隊人馬繞去趙軍後方營地夾攻,若然不成便搶奪趙軍的糧草,搶不來就燒。”
“此法可行,我願隨同前往。”趙盤請纓出戰,項少龍捂着嘴角搖頭反對,“讓騰翼和善柔一起去。”被點名的兩人同時點頭立即下去準備。
“為何不讓我去?”趙盤看的出項少龍是故意不讓上戰場,他最近肚子里憋着火無處可發,可恨的項少龍連個宣洩的機會都不肯給。
“我擔心你的安危怕,也怕你一時心軟。你畢竟是趙人,對待曾經的同胞無法下得了狠手。你捫心自問,到了李牧的營你真能狠下心腸斬殺前來阻攔的趙兵?”
“有何不能,處在生死關頭我還管那麽許多!”事實證明在趙盤親筆書寫的密函石沉大海後,趙盤徹底清醒了,戰場上沒有脈脈溫情,他為之前言行感到害臊。
無論趙盤怎麼遊說要加入突擊部隊,項少龍死不鬆口,狠狠推開聒噪的趙盤,煩躁的吼了一嗓子踏重步子下樓去尋善柔等人。
突擊部隊準備就緒,兩百來號人整裝待發,秦兵與墨者的數量幾乎是五五對開。項少龍拽住馬鬃,一手握着善柔的手腕子用僅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:“萬事小心,我等你回來”。善柔的眼眶微微發紅,喉頭動了一下,當她回望身後的墨者與士兵,表情又恢復到自信與堅毅。
“為了城中百姓此戰許勝不許敗!”
應和聲震天動地,馬蹄聲遠去地面隆隆聲歸於平寂。城門關上,項少龍一回頭只見趙盤正冷冷的看着自己。
“你寧願讓善柔去冒險也不讓我去。”“善柔出來斬人頭討生活的時候,你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玩泥巴呢。”項少龍的意思很簡單,趙盤無論是劍法、謀略、應變能力都是不如善柔的。突襲隊這麼多條鮮活的性命,他絕不會交給一個毛頭小子逞能瞎搞。
秦趙兩軍對壘打的天昏地暗,雙方殺紅眼,誰都不知道腳底下踩的屍身是我方的還是敵方的。天色漸黑,後方營地竄出赤光衝天,黑雲翻湧瀰漫。李牧見勢不妙急忙回防,已上氣不接下氣的秦兵也退到安全距離修整。
突擊部隊回來了,人數銳減到七十個。一進到城中善柔當即從馬背上滑摔下來,項少龍奔來一手探入善柔後背欲將人抱起,觸手一片潮濕,手掌上斑斑鮮紅的顏色刺目錐心。
“項…”善柔費勁的睜開眼又闔上,項少龍大喝着讓人找大夫。
善柔後背的劍傷比起其他歸來的倖存者不算太重,但因為包紮不及時又拚命趕路失血不少,加上創口太深無法止血,城中的大夫們宣布有撐不過今夜的危險,且存活的幾率不到三成。
“有沒有什麼特效藥止血?誰懂縫合傷口?把傷口縫起來會不會?你們怎麼只會搖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