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病的蹊蹺毫無徵兆,宮中的御醫來過幾茬都診不出個所以然來,既沒有中毒,經脈也無礙,遲遲不醒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無情張榜尋醫開出千兩白銀。
另一個時空中
蔡京給的期限越來越近,神捕司交不出真兇極有可能賠了鐵手出去,還要牽連神捕司關張大吉。好在無情翻閱卷宗,從陳年舊案中查到蛛絲馬跡。
“專殺貪官?一拳碎心?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,以大哥目前的功力是不可能做到的。”
“確實。”諸葛正我附和如意說的,鐵手的鐵砂掌有幾分功力他很清楚,而且以鐵手溫和的性子而言,就算是面對十惡不赦的兇徒,也不可能出盡全身的力量將人一擊斃命。
“蔡絛發配邊疆,出發的日期,所經路線又沒有多少人知道,這個人倒是很清楚,會否是公門中人?”
“不排除這個可能性。”無情附和同時意外的掃幾眼如意。
“不若這樣,神捕司對外宣稱已抓住殺死蔡絛的真兇,關在牢中秋後處決。真兇嫉惡如仇,一定不會讓一個無辜者為自己頂缸,極有可能會去牢中劫獄,我們提前設下天羅地網,來個瓮中捉鼈…”
“游冬啊,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,你別摻和進來,自己出去玩。”鐵手不願意妹妹介入進來,她的身子和情緒才好轉,不能再出差池。
如意瞪去一眼,不悅道:“你再攆我,我回家告訴爹去。”“告訴爹什麼?”“你欺負我啊!”如意揚起下巴,一臉你奈我何。
一聲長嘆,鐵手擰住如意的耳朵用力扯。
“救命啊!鐵手毆打親妹啊!家庭暴力慘絕人寰!”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響徹神捕司上空。眾人只覺得可笑,竟然覺得游冬完全變了一個人。
如意的耳朵紅紅的,眼睛也腫了,歪在柳飄雪懷裡抽抽噎噎的,每當鐵手試圖靠近,敏銳的她覺察到立即轉臉兇狠瞪去一眼。
“妹妹…”
“滾!你不是我哥,我沒你這樣暴力、野蠻、毫無人性的哥哥!”
“是大哥不對,是大哥錯了…”
“如果道歉有用,還要律法幹什麼?!還要神捕司幹什麼?!”
“游冬說的好!”
諸葛正我笑眯眯的走進來,無情等人尾隨其後,鐵手訕訕站起朝幾人拱拳。
幾人圍桌而坐,如意一瞧屋內人變多,抹了眼淚坐正身體不說話。鐵手藉機再次道歉道:“好游冬,乖游冬,大哥以後再也不擰你耳朵。”“哼,下次說不定就甩巴掌了。”如意隨口頂回去,不曾想幾天以後竟一語成讖。
“世叔…”鐵手請求支援,接收到SOS信號,諸葛正我捋須淡笑說道:“游冬心裡不快活,世叔幫你罰鐵手,嗯,就罰鐵手一個月俸祿如何?”
如意哂笑一聲正色道:“諸葛先生您這是幫我還是罰我呢?我這個蠢哥哥俸祿原本就不多,起的比雞早,睡的比狗晚,二十多歲一個媳婦兒都娶不上。雞兒巷和他一般年紀的,孩子都兩個了。”
“你不是不喜歡我與藍姑娘來往。”鐵手叫冤不疊。
“這世上除了藍若飛就沒女人了?你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啊,你要氣死我是不是?我鐵家怎麼有你這不肖子孫。”如意口吻壓根兒不是鐵手他妹,而是他老娘。在場的除鐵手面色尷尬泛紅,其他人莞爾不已。
“我說游冬啊。”柳飄雪笑夠了出言打岔,“你一個小姑娘怎麼還管起你哥哥來了。”說話不僅老氣橫秋,還一套套的。
“雪姨,他要不是我哥,誰稀的理他、管他、嘮叨他。蔡京誣衊他是殺人兇手,我幫着出主意,他不領情還嫌我礙事,還當眾擰我耳朵。我耳朵到現在還疼呢。”
如意一說,眾人視線落去紅彤彤的耳垂上,仔細看是挺紅的,都這些工夫還沒消散,鐵手出手也太狠了點。
“還疼不疼?”鐵手是徹底蔫兒了,想幫妹妹揉一揉,伸一手,遭杏眼一瞪又縮了回去。
“那你說要怎麼罰鐵手,世叔聽你。”諸葛正我將話題兜回來。
如意想了想,“這事兒就不勞煩諸葛先生,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抓到那個兇手。蔡京這次一定會藉著蔡絛的死來對付神捕司,我哥不過是他發難的由頭。若讓他奸計得逞,抓我哥墊棺材是一定的,屆時再參諸葛神侯一本御下不嚴,輕則撤職查辦,重則關了神捕司。神捕司一失,凌落石再無一絲忌憚,到時橫行江湖,派出弟子暗中一一屠盡朝中忠義之輩。縱然皇上懷疑,蔡京也會粉飾太平,要不了一個月,他就能把皇上架空,真正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。即便取而代之也是使得。”
眾人沉默,鐵手沒料到妹妹分析的如此透徹,不過沒有懷疑什麼,只當妹妹時常進出神捕司耳濡目染。
“如何度過這個難關?”諸葛正我似乎在問大家的意見,也似在自問。
如意沒有搭腔,低着頭把玩起髮辮,突然裝起不諳世事的少女。
“游冬?”鐵手奇怪剛才她還說的頭頭是道,這會子又不吭氣了。莫非還在生自己的氣,想到此他放柔音調問:“耳朵還疼不?”
“肚子餓,回家吃飯。”
如意真的走了,柳飄雪留飯被婉拒。回到鐵家,如意自己下了一碗麵條,沒配菜辣椒湊,吃的熱汗淋漓當口,桑芷妍在屋外敲門。
估摸是來換藥的,如意抹乾凈臉,又漱口去掉嘴裡的辣味這才開門迎人進來。
“每次勞煩桑姑娘給我換藥,游冬真是過意不去,桑姑娘,如今我身子也好些了,往後我自己去沒藥坊拿葯可好?”
如意垂頭佝僂背脊裝小鵪鶉,雖然低着頭,仍然感覺到對方打量的目光,如意縮起脖子,身子顫抖着。
“游冬你不舒服?”桑芷妍目露憐憫之色,她不問還好,一問游冬哇的一聲撲到其身上失聲痛哭。
“究竟怎麼了,你別哭啊,你告訴我,看我能不能幫上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