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城王坐在馬背上,認真打量了蕭懷玉一眼,“你叫什麼名字。”
蕭懷玉趴在地上低着頭一動也不敢動,旁側軍官已是汗流滿面,“我的祖宗,彭城王問你話呢。”
“啊,問我?”蕭懷玉抬起頭,一臉錯愕的看着李康。
她在雲夢呆了十六年,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縣令,初次見面,她被彭城王的容貌所驚訝,這大抵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見過最好看的人了,同時也是身份最高貴的。
若是拋開男子的身份,彭城王也算得上是美人,在這個以柔為美的風流時代。
“不用拘謹,告訴予,你的名字。”彭城王再一次溫柔的問道。
“蕭懷玉。”蕭懷玉認真的回道。
“懷玉,懷玉,懷玉。”彭城王連道了三聲,贊道:好名字。”
說完,便駕馬踏入了營中,“駕。”
作者有話說:
魏晉南北朝戰爭很頻繁,所以官府的名冊並不准確,蕭父不擔心暴露會受到牽連,因為他知道去了百分百是送死,因為兵力懸殊嘛,他壓根就不在乎女兒的死活。另外古代軍營的生活並不落後,而且戰爭頻繁是會帶甲睡覺的,我之後會寫到。
蕭將軍從小就干體力活,所以有力氣哈,也不矮。
溫馨提示:這個時代是士家制,也就是農兵合一,但是士家比平民的身份更低,又當兵又種田,而且是世襲,無法更改,自己養馬,自己備武器。(這裡我把地位與平民對調,軍戶稍高點)
世襲制,並且若是死了,妻子只能改嫁士家,若是逃亡,妻子就要被處死或者為奴。
本文慢熱,因為階級跨越太大,所以雙女主一開始不可能會有交集哈。
第4章 伍
彭城王走後,幾個軍官這才拖着麻木的雙腿從地上爬起,繼續給新兵們指派營地。
“彭城王怎麼會來軍營?”一名軍官看着彭城王的身影,眼眸深邃道。
“應該是陛下的意思吧,這次與齊國對戰,彭城王請了旨,況且咱們的都督還是彭城王的摯友。”
蕭懷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,那少年的容貌讓她驚艷,但她明白他們的身份有雲泥之別,彭城王縱然因為她的話而停留,但卻不會駐足。
看着軍官們的態度,蕭懷玉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。
“你怎麼還不走!”錄冊的軍官看着蕭懷玉越發來氣,“難不成你還真以為彭城王與你說幾話就能看上你了?”
“也不照照鏡子,看看自己這副德行。”軍官對於出身低微的蕭懷玉充滿了蔑視,言語里儘是諷刺與羞辱。
“軍中最大的官是什麼?”蕭懷玉並沒有生氣,反而問道。
“哎,我說你這廝…”軍官擼起袖子,一旁的同僚趕忙阻止,並說道:“軍中最大的武職乃是柱國大將軍,位在諸公之上,不過本朝還沒有人獲得此職,其次是大司馬、大將軍、太尉,此三職為武官公,雖是虛銜,但卻位同公列,非無名望者不可得。”
“在大楚軍中,將軍比比皆是,就連我們這樣的小官亦可稱,故而大將軍之職,是軍中每個將士的嚮往。”
“跟一個種地的廢什麼話呀。”
“你該不會想做大將軍吧?”軍官看着蕭懷玉,一臉鄙夷,“別痴人說夢了。”
那軍官還想嘲諷幾句,被同僚阻攔,“好了,拿上你的衣物去營中報道吧。”
等蕭懷玉走後,同僚只是瞪了軍官一眼,等到新兵全部入營,他才冷下眼神提醒道:“你要是說漏了嘴,擾亂了軍心,看都督怎麼罰你!”
&ash;&ash;軍帳&ash;&ash;
荊州都督帳內傳出了爭論聲。
“與東齊之戰,關乎東境存亡,荊州有六萬精銳,為何卻派一些新募兵,東齊國力強悍,這不是送死嗎?”彭城王眉目緊鎖,看着荊州都督劉武道。
劉武看着帳內的羊皮地圖,“荊州的兵馬要留着拱衛襄陽,襄陽與北燕最南的城池接壤,我不可能棄襄陽而派精銳大軍東出的,否則襄陽一旦有難,楚京則危矣。”
“如果西楚亡國,北燕又能支撐多久呢,唇亡齒寒的道理,北燕難道不知曉,要趁人之危嗎。”彭城王反駁道。
“人心永遠是猜不透的。”劉武回道,“在利益的驅使下,或許弱者,將不再甘願做弱者,北燕也是如此,北燕的土地貧瘠,所以一直缺糧,如果它們南下,得到了西楚的土地,便有了與東齊對抗之力,要明白,北燕將士素有虎軍之稱。”
“我不明白,讓這群新兵去送死。”彭城王攥着手中的文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