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妤旋即命人掀開車簾,只見一個鼻頭與臉頰長滿了麻子的女子端坐在車中。
陳文泰執掌邊軍,而作為守衛京城的禁軍,自然不認識其女。
二人順利通行後,守門的禁軍爭相議論,“陳將軍的女兒怎生得如此貌丑。”
“嗨,有個如此厲害的父親,就算貌丑又如何,上門提親的,照樣能踏破門檻。”
“這長得好呀,不如生得好。”
陳妤下車之後,臉上逼真的妝容,讓李康都嚇了一跳。
“兄長看着,可還行?”陳妤問道李康。
“都快騙過我了。”李康笑道。
由於入宮門時提前差人通報,中侍中賈舟走到高高的殿階上,“宣,柱國大將軍之女陳氏,入殿覲見。”
第99章 陳氏的求情
&ash;&ash;楚宮大殿&ash;&ash;
陳妤踏入大殿內,剛召見完大臣的皇帝端坐於御座上。
“妾陳氏,叩見陛下,陛下萬年。”
陳妤的儀態十分得體,皇帝揮了揮手,“起身吧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
然而等陳氏起身抬頭,皇帝便皺起了眉頭,他看向身側的賈舟,不悅的問道:“你不是說陳氏是個美人嗎?”
“是曹太尉說的,”未曾見過陳氏真容的賈舟一臉恐慌的回道,“小人也沒見過,誰知道容貌竟如此不堪入目。”
皇帝臉色凝重,連接見的興趣都少了幾分,“陳氏見朕,所為何事?”
“陛下,妾是來替校尉蕭懷玉證明清白的。”陳妤回道。
聽到陳妤的話,皇帝沉下了臉色,因為陳妤是大將軍陳文泰之女,如今蕭懷玉所涉之案,十分重大,陳氏能為了蕭懷玉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面見君王,可見二人的關係,絕非一般。
“清白?”皇帝深皺着眉頭。
賈舟遂將昨日蕭懷玉所做可疑之事一一列出,“昨夜南陽王的愛馬失控,降伏烈馬的,正是蕭懷玉,且二人當街發生了爭執,之後南陽王出城失蹤,而就在南陽王出城前,蕭懷玉先行出了城。”
“昨夜乞巧,蕭校尉陪同妾遊玩京城,就在最繁華的永樂大街上,南陽王竟當街縱馬,眼看即將踩踏一對母子,是蕭校尉出手阻攔,才避免了一樁慘案。”陳妤將南陽王縱馬之事詳細複述了一遍。
因為所有關注點都在李隆的失蹤上,所以當街縱馬這樣的紈絝之舉,自然就被忽略了過去。
“即使如此,他也確實與南陽王發生了爭執,更在之後出了城。”賈舟順着陳妤的話說道。
“乞巧之夜,楚京的百姓都會出城前往河畔放燈,荊水綿延京城數十里,皆是花燈,賈侍中應該也清楚這一習俗吧。”陳妤看向賈舟問道,“所以妾向蕭校尉提出了出城放燈,出城的那段時間,蕭校尉一直在妾的身旁,直至深夜才回。”
“那段時間,蕭懷玉的確是與陳娘子在一塊,但是蕭懷玉將陳娘子您送回府後,並沒有返回住所,而是獨自駕馬出了城,這作何解釋呢?”賈舟問道。
“那時已至深夜,蕭校尉將我送回府,駕馬出城是因有故人來訪。”陳妤回道。
陳妤的說辭與蕭懷玉在獄中所言一致,賈舟遂弓下腰小聲提醒道:“陛下,陳氏所言,與蕭懷玉所言如出一轍。”
事實上,皇帝並不清楚蕭懷玉是否受到了平陽公主或者是彭城王的指使,只是因為蕭懷玉的形跡可疑,並且李隆也的確是失蹤了,於是便推測到了蕭懷玉身上,並想藉此看看兩方勢力的反應。
但詔獄並沒有拷問出什麼,平陽公主與彭城王也都沒有來求情,反而是陳文泰之女。
突然出現的陳氏,攪亂了皇帝的計劃,“深夜出城去見故人,並徹夜未歸,這才是最可疑的吧。”皇帝突然開口道。
“蕭校尉出身農戶,進入軍營才不過一載,在此之前,他並不認識什麼權貴,與南陽王更是沒有交集,又怎會生害人之心,且蕭校尉在邊境立功無數,以如此年紀踏入九品之列,可謂前途無量,試問這樣的人,有何理由刺殺皇子自毀前途。”陳妤繼續為蕭懷玉辯解道。
“汝說他出身低微,不識權貴,那麼汝作為勛貴之女,又怎在這金殿之上,為一個小將說話?”此時皇帝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不悅。
陳妤當然知道自己的言論會惹惱楚皇,但這種皇權爭鬥,若沒有人出來解局,蕭懷玉必然會成為犧牲品。
“因為…”陳妤緊捏着端在腹前的雙手,旋即向皇帝跪伏,“妾與蕭校尉,已在私下定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