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國師。”慕容恆回喊道。
“君上,此人若無法拉攏,便不可留於世間,否則必成我燕國大患。”國師向慕容恆提醒道。
“燕國正是蒙難之際,此時若是對盟友出手,恐被天下人所唾棄。”慕容嵐道。
“公主,心軟這一時,日後恐將釀成大禍。”國師向慕容嵐說道。
“我燕國向來以武為尊,若是靠一些陰謀詭計,哪裡能夠立國百年。”慕容嵐不贊同國師的陰險做法,“楚國是作為支援而來的,若是我們趁此殺害了他們的將領,那麼日後燕國蒙難,還有何人敢來馳援?”
“燕國今日之難,百年難遇,經此一役六胡若未能得逞,日後數十年便再無可能捲土重來。”國師又道,“然臣觀那位楚將,鼻如懸膽,目若朗星,尚未至及冠,卻能有如此談吐,龍潛鳳采,恐有…帝王之相。”
國師的話讓父女二人大吃一驚,“帝王之相?”
“怎麼可能。”慕容嵐不信道,“楚國是李家的,他一個外臣,何來的天下。”
“兵馬,即是天下。”國師提醒道,“望君上早做決斷,切莫留禍患於人間。”
“這是小人行徑,豈能長久。”慕容嵐仍不贊同道,“我不相信,僅僅是憑藉一個人就能改變這天下的時局,就算要除去,也是要在戰場上,堂堂正正的比上一場,而不是用這種陰謀詭計。”
慕容恆側躺在榻上沉思了許久,國師與長女的爭論,讓他猶豫不決。
“此事,寡人自有主意。”慕容恆道,“靈州的戰事不可鬆懈,高都,你是皇室子弟,你要起帶頭作用。”
“喏。”
蕭懷玉回到營帳後,便下令拔營前往雲州,副將蘇定成得知後,怒氣沖沖的闖入大帳。
“我們千里迢迢來到燕北,為何是去守雲州?”蘇定成看着蕭懷玉問道,“靈州才是通往燕國腹地的要塞,雲州雖臨近,但旁側有朔州與靈州,胡人怎麼可能會主攻雲州,燕國就是這樣對待增援的友國的嗎?”
蘇定成是虎將,上戰場的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立功,而前往雲州,無疑是遠離了功勛,因而不願。
“這是眾將商議過後的決策。”蕭懷玉解釋道,“雲州雖不是要塞,卻也是邊鎮,並且兵力薄弱,六胡若久攻不下靈州,也許會從雲州或是朔州下手,雲州城下,不就有六胡的軍隊。”
“那都是為了分散兵力的虛晃,”蘇定成道,“六胡的主力與精銳都在靈州,主戰場自然也是靈州,我們奉命馳援,晝夜兼程,是來殺敵的,不是龜縮在城內看熱鬧的。”
蕭懷玉知道蘇定成這樣的老將跟隨巴陵侯蕭世隆作戰,早已習慣作為主力,被全軍需要,如今千里迢迢來到燕國,作為增援,卻被派到其他地方守城,心中自然不甘。
“如果巴陵侯還在,燕國絕不敢輕視我們。”蘇定成又道,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服,並小聲念叨着,“就算是振武將軍,也不至於如此。”
蕭懷玉無話可說,的確是因為自己太過年輕,資歷不足,所導致的不信任。
她繼續收拾着剛剛搭好的營帳,蘇定成抱怨了幾句後便離開了大帳,剛到門口,就撞見了入內的顧氏。
“蘇將軍。”顧白薇客氣的行禮,卻被蘇定成所無視。
他走到帳外看着帳內獨處的二人,心中越想越氣氛,“真是豈有此理,陛下怎會讓他來統率我們。”
“將軍,怎麼了?”親信上前問道。
“拔營,去雲州。”蘇定成上馬道。
“雲州?”親自愣住,“我們今日不是從雲州路過嗎,那裡沒有戰事,柔然的大軍都在靈州啊。”
“這是為什麼?”親信不解道。
蘇定成回頭看了一眼主將的營帳,“還能為什麼,主將無能,燕國豈敢重用我們,帶着女人上戰場,從來就沒見過。”
蘇定成的聲音並不小,這些刺耳的嘲諷全都傳進了帳中,顧白薇聽後,想出帳與之理論,卻被蕭懷玉所阻攔。
“罷了。”蕭懷玉拉住顧白薇,“他說的也沒錯,燕國的人,對我還不熟悉,我現在在他們眼裡,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娃娃,僥倖贏了幾場戰爭罷了,不過,將來他們會熟悉的,並終身難忘。”
蕭懷玉並沒有氣餒在燕國所遭受的排擠,重來這一世,她有着更足的底氣。
&ash;&ash;雲州&ash;&ash;
很快蕭懷玉就帶着兵馬來到了雲州,然而等他們到達時,才發現這裡的情況與燕君慕容恆說的並不一樣。
雲州根本就沒有兩萬兵馬駐守,且都是一些老弱病殘,前不久還發生了戰爭,城中煙火未消,仍有哀嚎之聲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