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兆麟。”蕭懷玉又急匆匆喊道。
“將軍。”
“將我們的人馬清點出來,隨我出城。”蕭懷玉吩咐道。
“喏。”
張伯陽與陸兆麟是從安州之戰就一直跟隨在蕭懷玉身側的部將,對於蕭懷玉的命令絕對服從。
她將從京都帶來的幾千人馬留下守城,自己則帶着從前跟隨過自己以及西洲出來的一千人馬出了城。
蘇定成作為將軍,麾下有五千人馬,幾乎佔去了帶出來的總兵力一半,蕭懷玉沒有辦法讓蘇定成服眾,便也無法調動這支兵馬。
但蕭懷玉知道,蘇定成的這支隊伍,原先是巴陵侯蕭世隆的麾下,是一支訓練有素,且作戰經驗豐富的精銳部隊。
如果這支部隊陣亡,而柔然又率大軍進攻,那麼極有可能雲州城會就此失守。
這是蕭懷玉所沒有預料的,上一世,她並沒有作為主將,所以也不曾面臨這樣的問題。
陸兆麟跟隨着蕭懷玉,十分擔憂她的安危,“敵情不明,蘇將軍不聽軍令,貿然出兵,本就是他一人的過錯,將軍現在只帶一千人前去相救,若是…”
“蘇定成若有難,雲州城也要不保。”蕭懷玉上馬說道,“可以肯定的是,柔然大軍多於我軍三倍之餘,但在大霧之中,他們也只能辨別城池方位而進攻,因此若是出兵,他們所面臨的便與我們是一樣的。”
“也許出奇兵,會有奇效。”蕭懷玉又道,“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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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刻鐘前
&ash;&ash;城西&ash;&ash;
咚!&ash;&ash;城樓上的警鐘敲響,城西也遭到了襲擊。
“敵襲!”
負責西城樓防守的蘇定成,原本對蕭懷玉就有怨氣,來到燕國後,得知被燕君輕視,更加不滿了。
如今被打發到這雲州城,無所事事的守了兩天,心中積壓的怒火也越來越盛。
“終於來了。”如今戰事來臨,蘇定成反而興奮了起來,“憋了這麼久,老子就等這一天呢。”
“將軍,胡賊在城下放暗箭,咱們的人根本上不去。”麾下部將焦急彙報道。
“那就隨我出城作戰!”旋即他便清點了麾下所有兵馬,準備出城作戰。
然而至城門時,卻被蕭懷玉所安排的值守攔下,“蕭將軍有令,只得堅守,不能出城。”
“雲州又不是主戰場,為何不能出城。”蘇定成怒道,“蕭將軍要是害怕,可以躲在城中不出來,但是別拉着所有人都陪他一起,戰場,可容不下怯懦者。”
“這是蕭將軍的軍令,還請蘇將軍…”
“他自己沒本事,害得我們被扔到這,這窩囊氣,老子受不了了。”蘇定成舉起自己長槍,直指看守的眉心,“開門!”
“等我滅了賊人,自會向將軍請罪。”蘇定成說得極為傲慢,而他所說的請罪,也並非真的請罪。
跟隨一個年輕,且沒有資歷的小將,在他看來是恥辱的,所以他迫切的想要表現自己,來向朝廷證明,朝廷的選擇是錯誤的。
就這樣,蘇定成帶着麾下兵馬出了西城門,由於霧氣太大,所以無法準確辨別胡人的兵馬數量,但蘇定成知道,雲州對於六胡來說,並不是必攻的城池,就算投入兵力,也不會太多。
就是這份自負與傲慢,讓他帶着人馬闖進了柔然大軍的陣地當中。
“兄弟們,把胡賊趕出燕北,等立了功回去,看燕國還敢不敢小瞧咱們。”蘇定成握着長槍怒吼一聲道。
但隨着深入城北的霧氣之中,柔然大軍的數量也逐漸浮現出來。
“將軍,那個旗幟…”部將看到旗幟上獨特的圖騰時,瞬間慌了神。
蘇定成順着方向望去,一眼便認出了這是柔然的旗幟,“柔然大軍?”他瞪着雙眼,再一次確認了圖騰,“柔然的兵馬不應該在靈州嗎,怎麼會在這兒。”
“將軍,怎麼辦?”部將慌張道,“好像人數還不少。”
“撤,撤兵!”然等蘇定成回過神想要撤離時,卻為時已晚。
城北駐紮的柔然大軍發現了這一支出城的兵馬,並迅速出擊,將其攔截。
草原的鐵騎強勁,奔襲速度之快,讓蘇定成根本無法撤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