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下了幾日雪的天氣終於放晴,曬得院子裡暖洋洋的。
宋玉秋扶著比前些時日好一些的謝灼寧,慢慢地在院子裡散著步。
看著好好一個人,被情毒折磨成這般模樣,宋玉秋心疼不已,“灼寧姐,你這又是何苦呢?為了不跟楚太子回去,當真是連自己性命都不要了。”
謝灼寧唇色泛白,眼睛卻清明若水,“你想什麼呢,我是知道你在南陽,才敢吃下那朵情花的。”
連性命都不要?
相反,她惜命得很。
雖然每一次都以賭上自己性命為代價,但她總於絕路之中,給自己留有一線生機。
若能把握,便是絕境逢生!
宋玉秋一聽,趕忙問,“那灼寧姐,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?”
“得找機會,先把他給我下的藥解了。”
要不然,就算能逃走,以她現在的身體,也逃不遠。
這對旁人來說可能是難事,但對宋玉秋來說,簡單。
“我想法子把解藥混入給你的安穩心神的藥方之中,神不知鬼不覺,保證不會叫人發現。”
雖然她說得信心篤然,但謝灼寧還是壓低了聲音,提醒了一句,“夜無缺不好糊弄,你行事切莫小心。”
否則稍有不慎,便有可能身首異處。
宋玉秋自信一笑,“灼寧姐你放心,他現在還指望我替你穩住病情呢,不敢要了我的命。”
是啊,不會要她的命,但會有千百種方式,讓她生不如死。
所以趕緊離開夜無缺,迫在眉睫。
“阿玉,我現在說的話,你切記……”
知道附近一直隱匿著影衛監視,謝灼寧長話短說,迅速地給宋玉秋交代一番。
宋玉秋輕輕點頭,表示明白。
二人剛走不遠,便聽到轉角處,似有人說話的聲音。
“主子,大鄴京都傳來消息,煊王已於前日成婚。”
“成婚?跟誰?”
“據說是大鄴的清漪郡主,二人青梅竹馬。”
夜無缺冷冷勾起嘴角,“嗬,如此來說,倒也般配。”
話音未落,便聽到宋玉秋的驚呼——
“灼寧姐,灼寧姐你沒事吧?你彆嚇我啊!”
短短幾句話,落在謝灼寧的耳中,無疑是晴天霹靂。
她臉色“唰”地變得慘白,身子都在霎那間涼了半截。
“不,我不相信……”
顫抖著說出這幾個字,她噴出一口鮮血,立刻就暈了過去。
夜無缺轉過身,立刻衝了過來,“小草兒!”
將人抱住,他毫不客氣地命令宋玉秋,“你趕緊看看,她情況如何?”
宋玉秋心裡有氣,但還是忍了,“外麵天冷,先把她送進屋裡再說。”
夜無缺立刻將人打橫抱起,送回臥房床榻。
照例將人趕出去,宋玉秋立刻直奔床邊,“灼寧姐,你怎麼樣?”
謝灼寧虛弱地抬起眼瞼,說的第一句話是,“阿玉,你能不能研究幾顆吐血的藥丸兒。”
她現在吐不出血來,咬舌頭好痛哦!
宋玉秋:“……”
她魂都要被嚇飛了,結果她家灼寧姐突然給她來這麼一句?
不過到底還是鬆了口氣,“我還以為你聽到煊王殿下成婚的消息,當真挺不住了呢。”
謝灼寧眸光微動,語氣卻很篤定,“他不會娶莊清漪的。”
“灼寧姐,有時候太相信男人,不是一件好事。”宋玉秋語重心長地說。
不會娶莊清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