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煊王殿下是跟誰舉行的婚禮?
楊烈去京城,又是去觀的誰的禮?
她在這裡受苦受難,煊王殿下可是在京城享受他的洞房花燭呢。
可謝灼寧卻眸光明亮,神色篤然,“我信他。”
這並不是女人因為感情,而對男人產生的盲目自信。
而是他們之間,在無數次試探、磨合、猜忌之後,才換來的對彼此的信任。
蕭晉煊他,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。
這一次,也不會例外。
宋玉秋凝重地眯起眼睛,“希望煊王殿下,對得起你的信任。”
“一定會的。”謝灼寧勾唇一笑,衝著她眨了眨眼,“那接下來,就要看阿玉的表演了。”
宋玉秋深呼吸一口氣,從針包裡拔出一根金針,“會有點疼,灼寧姐,你忍著些。”
“嗯。”
謝灼寧閉上了眼睛。
片刻之後,宋玉秋跌跌撞撞、滿臉灰敗地打開門。
“灼寧姐,灼寧姐她……”
一看到她這副模樣,夜無缺眼眸霎時眯起,緩緩氤氳出霧色。
“小草兒她,怎麼了?”
“灼寧姐她毒血逆行,擴散全身,恐怕……恐怕活不過十日!”
夜無缺身上,瞬間翻湧滔天戾氣,“你不是說能壓住她體內的情毒嗎?為何會變成這樣?”
麵對壓迫,宋玉秋也毫不客氣地怒吼回去,“那還不是你刺激她!你若不故意讓她聽到煊王殿下跟彆人大婚的消息,她怎麼可能氣血攻心!”
提起這事,夜無缺霎時噎了噎。
沒錯,他就是故意恰巧讓謝灼寧聽到的。
本是想讓她對蕭晉煊徹底死心,沒想到她心一死,人竟也跟著死了!
“所以……沒救了嗎?”他顫著聲問。
宋玉秋哼哼一聲,“這世上就沒有我救不了的人!”
夜無缺心底火氣瞬起。
所以她方才作出那副模樣是幾個意思?
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,他從牙縫裡擠出話語,“那還不快去救?”
宋玉秋翻了個白眼,“你以為我不想去救?下藥當然得要藥引啊!”
“你不說不要藥引嗎?”
“那是之前。現在惡化到這個地步,不要藥引,她就隻能死!”
“你的意思是,本宮到頭來,還是得拱手把她送回蕭晉煊的身邊去?”
看到夜無缺眼底蘊集的越來越濃的滔天詭色,宋玉秋縮了縮脖子,終於有了點害怕。
“那倒也不必……”
指尖蜷了蜷,夜無缺幾乎已經用儘力氣忍耐,“你,一次性,全部,說完!”
不要逼著他動手!
宋玉秋語速飛快,“我有一棵忘情花的種子,隻要你用血澆灌九日,再將花喂給灼寧姐吃下,她便會忘掉心中摯愛,轉而愛上種花之人。等你成為她的摯愛,你的血自然也就成了情毒的藥引。她身體內的情毒,自然迎刃而解!”
“你不是說沒有這種東西嗎?”夜無缺眯著眼,記得自己曾經問過她這個問題。
宋玉秋暗暗咕噥,“那我也不能害了灼寧姐啊。”
“嗬,”夜無缺冷笑,“現在你又願意害她了?”
“現在不一樣,”宋玉秋義憤填膺,“那煊王居然另娶他人,根本沒有將灼寧姐放在心上,那灼寧姐又何必對他念念不忘!我現在不是在害她,是在救她!”
說得倒是振振有詞,夜無缺懷疑地掃視她一眼,“如何信你?”
“隻需九日,便可見分曉。楚太子不會寧願眼睜睜看著灼寧姐死,也不願意多花九日的時間來救她吧?”
“好,那便給你九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