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不行?”楊烈有些急迫地問。
宋玉秋瞥了身後的夜無缺一眼,故意道:“我得照顧病人,走不開。”
楊烈立即說,“就晚上出去看完煙火就回來,又用不了多久。再說了,你也可以叫上你的救命恩人一塊去啊,這煙火盛會,大家一起看才熱鬨,日日悶在屋裡,那還不得悶出病來了啊!”
嗬,宋玉秋心想,夜無缺要願意去一起去,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
正想著,沒曾料夜無缺卻突地出聲,“煙火盛會?聽起來似乎不錯。”
“唉?”宋玉秋愣了愣,驚掉下巴。
這……這麼容易的嗎?
“那就說好了,晚上我派人來接你們!”
楊烈一錘定音,滿臉喜色地離開。
夜無缺回眸,見宋玉秋還愣著,開口道,“不是你說,要帶小草兒出去透透氣嗎?還不回去準備?”
宋玉秋立刻反應過來,他是把自己方才的話聽進心裡去了。
要說夜無缺在乎灼寧姐嗎?
肯定是在乎的。
但這種在乎就像是強加的枷鎖,越在乎,越叫人窒息。
他啊,怕是根本就不知道,該如何好好地愛一個人吧?
傍晚。
楊烈等在門口,不停地張望著府內。
一旁,侍衛打扮的蕭晉煊,同樣內心動蕩,波瀾起伏。
他握緊拳頭,竭力忍住翻湧的心緒。
很快,宋玉秋一行人走了出來。
她手裡扶著一個身著狐狸披風的女子,那女子頭戴帷帽,罩了個嚴嚴實實。
蕭晉煊霎時抬起頭,目光如炬,似要燒穿那帷帽一般。
“這位便是尊夫人吧,倒還是第一次見呢。”楊烈怕他失控,立刻上前兩步開口。
夜無缺回道,“她身子弱,吹不得風,還請長興侯海涵。”
“理解理解。”楊烈笑哈哈地說著客套話,“那便上車吧。”
宋玉秋扶著謝灼寧上車,踩上馬凳的時候,腳下一滑,眼看要摔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,兩道身影同時衝了過來,“小心!”
衝向的,卻是謝灼寧。
宋玉秋一屁墩坐在雪地裡,一臉無語。
他們有沒有看到,自己才是摔倒的那個人啊!
然而沒人搭理她。
夜無缺跟蕭晉煊視線對上,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,“我家夫人,就不勞旁人操心了。”
一旁的楊烈甚至顧不得將宋玉秋扶起來,趕忙地衝到中間,打著圓場,“時候不早了,煙火大會快開始了,咱們還是快點出發吧。”
可就在這時,謝灼寧突地開口,“慢著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,一下子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。
夜無缺溫柔地問,“怎麼了?”
“人家衝過來也是為了救我,理應道當麵一聲謝才是。”
謝灼寧語氣如常,心頭卻已經翻起驚濤駭浪。
她不敢相信方才自己聽到的聲音,那樣的熟悉,熟悉到叫她心都跟著顫了顫。
有可能嗎?
真的有可能嗎?
明明應該遠在京城,剛剛成婚的男人,怎麼可能出現在南陽?
但那聲音,她比任何人都熟悉,也絕不會出錯。
蕭晉煊,他就在這裡,就在自己眼前!
緩緩地撩開帷帽,她抬起眼眸,朝眼前的男人看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