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外的原因,說的是他受了梁氏哥哥的救命之恩,所以照顧他們全家。
可妥帖照顧就行了,何必要娶梁氏過門?
不,不僅僅如此。
若是他娶了高門千金,一旦他養了個流放犯婦的事情敗露,他跟賀萱娘都得玩完。
但娶梁氏,這件事就簡單多了,梁氏一家都得依靠他這棵大樹,很好拿捏。
如此一來,他不僅有了一個完美的偽裝,還能讓他博一個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美名。
所以他對梁氏跟梁氏的子女都冷漠至極,不擔心他們的性命安危,隻在乎他們做的事對自己的名聲仕途有沒有影響,說斷親就斷親,一點情麵都不留,根本不像一個正常父親!
可他對賀萱娘跟他的孩子有多在意呢?
寶哥兒……
如珠似寶。
這是他給他們孩子取的小名。
她家二叔,還真是隱藏至深啊,連家裡人都從未真正了解過他,看清過他!
謝灼寧從滿心震撼中回過神,“那他們人呢?現在在哪兒?”
“額……”易子晏的臉色尷尬了一下,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
“你們應該知道,我們千金樓出了個叛徒,我如今不過是個喪家之犬。”
他從雍王府逃出來的時候,是想聚集人馬,殺回去救出王爺的。
但是等他出來才知道,燕紅月已經將剩餘的所有人全部轉移。
他手裡麵有的,也就那份名單了。
“如果不是人都沒了,煊王哪兒那麼容易就捉住我?”他小聲嘟囔。
蕭晉煊隱約明白了什麼,“看來回京路上遇到的那幾波殺手,都是來滅口的。”
隻要殺了易子晏,就沒有人再知道千金樓的另一半名單,那些人便可以藏在暗處,為人所用。
他想了想說,“你說的叛徒,是不是暗殺小皇孫那次,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子?”
易子晏臉色一寒,幾乎咬著牙說,“燕紅月,就是她!”
“哦~”謝灼寧也想起來,“就是她引著我跟蕭晉煊去滅了你們一半千金樓吧,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對了。她是誰的人?”
“不知道。”易子晏搖了搖頭,一臉苦笑,“說實話,我連她什麼時候背叛的都不知道,更彆說她是誰的人。千金樓裡對她有用的人,她早就暗中轉移了,對她沒用的,她便引著你們來毀了。”
他玩兒了一輩子鷹,沒想到臨了了,竟被鷹啄瞎了眼睛。
謝灼寧瞥了他一眼,“你本來就是瞎的,看不見也正常。”
說到這兒,也叫易子晏想了起來,“哦,倒忘了,我的眼睛,是你給弄瞎的。”
謝灼寧輕哼,“彼此彼此,當時你不是也弄掉了我半條命?”
易子晏道:“誰叫你當時說,要嫁給雍王……”
“哦?”蕭晉煊的目光落在謝灼寧的臉上,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,“你還說過這種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