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晉煊手指擺弄著謝灼寧的頭發,緩緩地說,“你還記得,易子晏給的名單裡,有一個宮女的名字嗎?”
宮女……
謝灼寧想了想,回憶起來,“翠玉?”
她當時看到有宮女太監的名字,還驚訝了一下呢,隻是對翠玉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印象,才沒有放在心上。
現在想來,誠如易子晏說的,人不在多,關鍵時候能起作用就行。
那能起在關鍵時候起作用的人,會是一般人嗎?
她心思一動,“所以這翠玉,跟素秋姑姑,是什麼關係?”
蕭晉煊也沒賣關子,“翠玉是素秋的女兒。”
“什麼?”謝灼寧是真的被驚訝到了,“那素秋不是沒有嫁人嗎?”
誰不知道素秋姑姑跟了皇後幾十年,為了留在皇後身邊不惜自梳,又是從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女兒?
蕭晉煊聲音很低,“沒有嫁人,不代表不能懷孕生子。”
當年素秋怎麼懷孕的不得而知,他派人追查也隻查到她拿銀子將翠玉送養給一戶農家的線索。
後來那農戶日子拮據,便將養大的翠玉送進宮裡當了宮女。
素秋偶然間撞見翠玉,覺得眼熟,便叫人問了翠玉的來曆。
此後她雖沒挑破這層關係,但在明裡暗裡總是對翠玉照顧幾分。
後來她們的關係被千金樓的知曉,易子晏他們本來就想在司馬皇後身邊安插內應,遇到這麼好的機會,當然不會放過,便設法控製了翠玉。
千金樓有特製的秘藥,一段時間不服用,就會猶如萬蟲噬心一般痛苦,等痛上三天三夜,人就會被活活痛死。
他們給翠玉服下密藥,逼得素秋不得不替他們做事。
至於蕭晉煊怎麼說服素秋的,那就太簡單了,“我找到素秋,告訴她禦撫司有特製的藥,能夠將翠玉體內的密藥藥性徹底解除,她為了讓翠玉脫離掌控,便答應了替我更換毒酒的條件。”
在船上時,司馬皇後讓她趕緊將毒酒跟杯盞處理乾淨,她也是故意拖延時間,等到淩霄到的時候才作勢要將酒壺往水裡扔,就是為了給淩霄他們奪下證據的機會。
證據,加上她的證詞,至此案子便成了鐵案,皇後再沒有辯駁的機會!
謝灼寧感慨,“這樣一來,不僅給了司馬皇後一道重擊,還借此機會殺雞儆猴,讓朝中那些明裡暗裡湧動的勢力都消停不少,恐怕現在已經沒有誰再敢跳出來阻礙你審理韓家一案了。”
蕭晉煊不僅僅是想奪回禦撫司,還想以雷霆之勢審完蒙興的案子,給韓家、給老百姓一個滿意的答案!
“乾得漂亮!”她忍不住誇讚。
“那有獎勵嗎?”蕭晉煊低著頭,目光幽幽地望著她。
謝灼寧卻不接招,翻身坐了起來,“啊,好像馬上要關城門了,我得走了。”
這一瞬間,蕭晉煊身上的幽怨氣息,都快化成了實質。
謝灼寧見狀,捧著他的臉“吧唧”一口,“好啦,改天再來看你,要不你案件結束後來找我也行。”
蕭晉煊的表情這才好看了許多,又按著她的後腦勺狠狠親了一口,這才離開馬車。
“男人,真好哄啊。”
謝灼寧看著他的背影,笑意從彎彎眼角流瀉。
……
農家小院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