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崩潰的“啊啊啊啊”聲直刺雲霄。
易子晏都快氣瘋了,“蕭璧城那傻逼太子到底怎麼回事?為什麼還不給王爺發喪?”
屍體一直停在京城,既不皇陵也不入土,他想早點殉葬都不能,每天隻能陪著謝灼寧在這裡耗。
耗也就算了,她還總能變著法子地折磨他。
比如今天早上,他喝了一碗大米粥,總覺得味道怪怪的,便問她在裡麵放了什麼東西。
謝灼寧說,“哦,放了點老鼠屎。”
他額角青筋直跳,“放老鼠屎做什麼?不知道一顆老鼠屎會壞一鍋粥嗎?”
怪不得味道那麼奇怪!
他趕緊衝出去打水漱口,那種怪異味道如同跗骨之蛆,根本就衝洗不乾淨!
謝灼寧還振振有詞,“我想著,老鼠一直不跟我親近,應該是感受不到我身上有同類的氣息,但我又沒有時間像你們一族一樣,自小跟老鼠生活在一起,所以便想著劍走一下偏鋒……”
易子晏強忍著瘋狂呐喊的衝動:拿老鼠屎煮粥,這他娘的也太偏了吧!
“所以,有用嗎?”他臉頰抖動,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話語。
謝灼寧搖了搖頭,“不知道。我看你吃了以後好像很難受,就沒敢入口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一瞬間,易子晏想殺人的心到達了頂峰。
他後悔,很後悔,十分後悔,當初為什麼要連自己的老底也一並告訴蕭晉煊兩口子。
思考了許久,他想通了,大概是他前半輩子壞事乾得太多,所以老天爺才派謝灼寧來報複他的吧!
他第無數次苦口婆心,“煊王妃,你就放棄吧,我早就說過了,想要在短時間內速成控蟲術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,你這樣既折磨自己又折磨我,何必呢?”
謝灼寧翻著他寫下來的那些要點,仔細研究,頭也沒抬,“彆說話了,一股臭味兒。”
易子晏再一次崩潰,立馬又跑去院子裡狂漱口去了。
就在這時,小院的院門被人一腳踢開,隨即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——
“灼寧姐,我來啦!”
謝灼寧聽到動靜,立刻衝出來,跟來人抱在了一塊兒,“阿玉,你可算來了!”
宋玉秋包袱都還沒放下,就抱著謝灼寧一頓蹭,“我快馬加鞭過來的,累了一路了,快給我吸一吸,回回血……”
“……”
謝灼寧看著她疲憊的眉眼,到底沒舍得推開她。
抱了一會兒,兩人便手牽手進了屋,路過易子晏身邊的時候,宋玉秋還“咦”了一聲,“這人乾嘛呢?”
“吃了老鼠屎,漱口呢。”
“呀,是個智障啊,真可憐!”
“嗯,彆管他了,快給我說說,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?”
兩個人高高興興地說話去了,徒留易子晏滿臉是淚。
他真想大喊一聲,俘虜的命也是命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