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三章 滿月宴
十一娘帶着謹姐兒去迎接。二夫人一身黑色貂皮配月白雲紋裙，髮髻上三支丁香花銀簪，端莊素雅。“二伯母！”謹姐兒歡快地跑過去，一頭扎進二夫人懷裡。
二夫人笑着摸了摸謹姐兒的頭，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慈愛。兩位夫人寒暄幾句，便一同去見太夫人。
太夫人正在暖榭里曬太陽，見到二夫人，臉上立刻綻開笑容：“怎麼這麼晚才到？路上可還順利？”
“路上風景好，多看了會兒。”二夫人在太夫人身邊坐下，笑着解釋，“樹都發芽了，一路上綠意盎然。”
太夫人拉着她的手，仔細打量她的面色：“瘦了不少，在青峰過得可好？”
二夫人提到前陣子染了風寒，太夫人頓時緊張起來，連連追問癥狀。
“已經好了，就是怕您擔心才沒說。”二夫人連忙安慰道，“青峰空氣好，養了幾日就痊癒了。”
話題很快轉到五夫人生的女兒身上，太夫人眉開眼笑：“長得可真俊，眼睛鼻子像芷蘭，嘴巴像五弟......”
“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？”太夫人期待地問，眼中滿是企盼。
二夫人垂下眼帘，手指微微蜷縮。片刻後，她抬起頭，擠出一絲笑容：“是該在家多住些日子了，我也想念母親了。”
太夫人聽了十分歡喜，讓林海帶二夫人去梳洗，準備去看小孫女。等二夫人離開，太夫人望向十一娘，欲言又止。
“母親放心，我會和二嫂好好相處的。”十一娘柔聲說道。她知道太夫人擔心什麼，府里的事，她都看在眼裡。
到了五夫人房裡，眾人圍着小嬰兒說笑。二夫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，動作生疏得讓人心疼。
“當初怎麼就帶了禮哥兒？”五夫人打趣道，話一出口就後悔了。
“那時有乳娘照看。”二夫人輕聲回答。
十一娘聽出話中有話，若有所思。她想起自己剛帶下謙哥兒時的手足無措，不由得對二夫人多了幾分理解。
沈明泰帶着滿月宴的菜單回來，太夫人讓十一娘念給她聽。光是一桌菜就要五十兩銀子，請了六十桌客人。單是鮮魚、海參、燕窩這些貴重食材就要耗費不少。
“這菜單......”太夫人皺眉道，“是不是太鋪張了些？”
“娘，這是五弟的頭個女兒，體面些也應該。”十一娘說道，“再說現在府里條件好了，不比從前。”
回到自己院子，十一娘看着沈嗣謙吃山藥棗泥糕的滿足模樣，心裡泛起一絲酸楚。她輕輕抱住兒子，長嘆一聲。
晚上，瑪瑙來報曾姨娘最近很安靜，整日待在院子里，連門都不出。
“失去孩子對她打擊太大，要多加註意。”十一娘提醒道，“讓人多送些補品過去，別讓她想不開。”
第二天是二小姐婷姐兒滿月宴，內外院擺了六十桌酒席，賓客盈門。十一娘穿着粉色小襖配紫色羅裙，溫婉大方地招待客人。
顧夫人來時有些尷尬，畢竟三夫人離京時顧家除了三夫人胞兄都沒送行。十一娘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，熱情相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