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盡興
正手忙腳亂間，一道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：“這是怎麼回事？”沈明宜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悅。
十一娘心裡一緊。她太了解沈明宜了，他最討厭這種失禮的場面，尤其是在教導孩子方面。
“沒什麼，我們剛才玩耍時不小心摔倒了。”十一娘強作鎮定地解釋，同時輕輕拍着沈嗣謙的背，示意他鬆開手。
允哥兒已經擋在十一娘面前，恭敬地向沈明宜行禮：“父親。”他的聲音很輕，卻帶着一種超出年齡的沉穩。
十一娘連忙把允哥兒拉到身後，帶着沈嗣謙向沈明宜行禮。她不想讓孩子承擔父親的怒火，更不希望這樣的場面影響父子之間本就不太融洽的關係。
沈明宜站在門口，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。他看到十一娘衣衫不整，面頰泛紅，眼中卻帶着笑意。兩個孩子也是一副玩得盡興的模樣，就連平日里總是沉默寡言的允哥兒臉上都帶着些許紅暈。
他張了張嘴，到嘴邊的訓斥卻說不出口。
十一娘見狀，立刻接過話頭：“翠雨、緋綉，帶兩位少爺下去梳洗。夏初、秋依，快來給侯爺更衣。”她的聲音輕快，彷彿剛才的尷尬從未發生過。
她笑盈盈地看着沈明宜：“侯爺今日回來得真早，我給您沏杯鐵觀音吧？聽說新進的茶葉特別好。”
丫鬟們如夢初醒，忙帶着兩個孩子退下。沈嗣謙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好幾眼，被翠雨輕聲哄着離開了。
沈明宜冷哼一聲，卻沒有說什麼重話。他的目光落在十一娘略顯凌亂的髮髻上，眼神有些複雜。
夜裡，十一娘主動解釋道：“允哥兒身子一直不太好，適當運動對身體有好處。若侯爺覺得不妥，我以後會注意分寸的。”
沈明宜看着她明亮的眼睛，輕嘆一聲：“以後別這樣胡鬧就是。”
“嗯！”十一娘應得歡快，心裡卻在思索着該如何讓兩個孩子多親近。
第二天，允哥兒來找十一娘，眼中帶着擔憂：“父親沒說什麼吧？”他站在門口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來。
“他只說讓我們別胡鬧。”十一娘笑着把他拉進屋，“要不我們改講故事吧？這樣既能增長見識，又不會讓你父親擔心。”
允哥兒眼睛一亮，隨即又有些遲疑：“可是弟弟會覺得無趣嗎？”
“試試看不就知道了？”十一娘溫柔地說，“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事，我們慢慢找就是了。”
她抱着剛進門的沈嗣謙坐上炕，問道：“你知道孟母三遷的故事嗎？”
允哥兒點點頭，開始講述。他的聲音清亮，條理分明，講到精彩處還會配上適當的手勢。沈嗣謙聽得入神，連點心都忘了吃。
沈嗣謙的聲音如黃鸝般清脆，帶着幾分撒嬌：“哥哥再講一個故事！”他坐在允哥兒身邊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小手不安分地扯着允哥兒的衣袖。
允哥兒溫和地笑了笑，伸手揉了揉弟弟的頭髮：“想聽什麼？”
“講搬家的故事！”沈嗣謙興奮地在蒲團上挪了挪身子，整個人都快貼到允哥兒身上了。
“好。”允哥兒清了清嗓子，“從前有個叫孟子的小孩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