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四章 給沈明宜納妾
走在去往五姨娘院子的路上，大少奶奶壓低聲音：“姑奶奶別生氣，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。”她猶豫片刻，還是繼續說道，“只是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，還請十一妹妹好好想想。”
十一娘望着前方的花徑，輕聲嘆息：“大嫂的好意我明白。”她停下腳步，轉頭看向大少奶奶，“只是這種事，總要侯爺同意才行。母親這樣把我叫回來，又逼着表態，我又能如何？”
五姨娘的院子里，她正坐在窗前做針線，聽到腳步聲，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。
“十一娘來了？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。”五姨娘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，快步迎了上來。
寒暄幾句後，大少奶奶找借口離開。屋內只剩下十一娘和五姨娘兩人。
“我聽說了曾姨娘有喜的事。”五姨娘拉着十一娘的手，眼中帶着關切，“大太太想讓你收個通房，你這次回來就是為這事吧？”
十一娘點頭承認：“是為這事，不過你不用擔心，我心裡有數。”
“怎能不擔心！”五姨娘嘆了口氣，握着十一娘的手更緊了幾分，“你和侯爺是半路夫妻，既無前貧後富的情分，也無同甘共苦的經歷。若再不討侯爺歡心，往後日子怎麼過？”
十一娘聽着這話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：“那不如直接給侯爺多抬幾房小妾進門。反正虱多不癢，債多不愁，我也好左右逢源。”
誰知五姨娘卻認真思索起來：“這主意倒也不錯，跟我們府上倒有幾分相似。”
日暮時分，十一娘坐上了回府的馬車。她看着對面的沈明宜，猶豫再三，還是開口：“侯爺，母親叫我回去，是想讓我給您收個通房。”
沈明宜抬眼看她，眉頭微挑：“說你年紀小不懂事，讓你給我收通房？”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嘲諷，“這是什麼道理？”
“那您的意思是？”十一娘試探着問道。
“你覺得呢？”沈明宜反問，目光深邃難測。
十一娘低下頭，輕聲道：“我聽侯爺的。”
沈明宜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聲，便不再說話。馬車繼續向前，車輪碾過石板路，發出規律的聲響。
回到府中，沈明宜對太夫人解釋說是岳母病中想見十一娘。太夫人笑着讓兩人回去休息，臉上看不出是否相信這個說法。
回到院中，魏媽媽主動承認是她去告訴了大太太。她跪在地上，眼圈泛紅：“夫人年輕，有些事不懂。我實在沒辦法，才去求大太太幫忙。”她抬頭看着十一娘，“我對天發誓，絕無二心。”
十一娘靜靜地看着她：“你既然叫我一聲夫人，這個家就該由我做主。”她頓了頓，聲音平靜，“你是大姐留下的老人，我不想為難你。現在你選擇，是留在我身邊看着允哥兒長大，還是去莊子上與你兒子一起生活？”
魏媽媽緩緩跪在十一娘面前，她低垂着頭，聲音裡帶着幾分顫抖：“這件事全是我的錯。夫人要如何責罰，我都認了。只求您在允哥兒面前給我留些顏面。”
十一娘端坐在太師椅上，目光平靜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人。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，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她輕輕摩挲着手中的茶盞，良久才開口：“媽媽還知道要顏面就好。這事就此揭過，下去歇着吧。”
魏媽媽磕了個頭，起身時膝蓋微微發顫。她福身行禮退下後，十一娘幽幽嘆了口氣，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。茶水已經涼了，漂浮的茶葉沉沉浮浮。她本想與元娘留下的這些人和睦相處，待到允哥兒成親後再將這份責任交接。可世事難料，總有不如人意之處。
瑪瑙見十一娘神色疲憊，輕手輕腳地上前給她添了杯熱茶：“夫人，您別太操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