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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無人知,曾經夜幽國的大巫師此刻就在鎮國將軍府內,還收了聞溪做徒弟,將這靈棋占傳授於她。

聞溪將棋局打亂,聞昭見狀,忙問:“怎麼了?”

“轟隆”外頭,雷聲忽然炸響。

聞溪皺了皺眉:“要變天了。”

話音剛落,外頭便響起陣陣驚呼,聞溪率先掀開帳篷帘子。

只見,剛還艷陽四射的天就忽然暗沉下來,如濃濃黑夜般,寒風襲卷,樹枝晃動不停,風中似是夾雜什麼聲響,浮過面頰,眼前恍惚一瞬又清明,弄的人心下不知為何,浮起不安來。

聞溪雙眸朝四處看去,她聞到了血腥味。

“啊!”

前方,慘叫聲連連傳來。

緊接着,血腥味便在上空浮起,濃烈的令人作嘔。

“有刺客,護駕!有刺客,護駕!”

聞言,聞溪瞪大眼,趕忙尋着聲音來源處去,聞昭快步往前,擋在聞溪身前朝前方去。

聲音越發近了,血腥味更是濃重。

場景卻不如她心中所想那般,卻也是在看清面前景象時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愣愣看着此時景,竟是一時無法回神來,心跳砰砰,是被眼前景象所嚇。

饒是面色一直淡然的聞溪,在見到此刻場景時,也是止不住的變了臉色。

只見,今早還滿是威嚴冷肅的高台之上,此刻竟是鮮血淋漓,宛如斷頭台,一眾大臣衣袍之上被鮮血侵染,圍成一團,寒冷的面色也遮不住眼底那幾分驚懼。

美酒佳肴與箭矢落了一地,像是發生過慘烈混戰。

而在這般冷漠嗜血又絕望的時刻,一道輕笑聲卻是在眾人心頭蕩漾開來,令人毛骨悚然。

“本王在這。”魏循語聲陰鷙:“誰敢動,敢亂。”

話落,一抹寒光猛然閃過,一顆頭顱落下,緩緩滾至一個大臣腳下,大臣再也強忍不下,口吐白沫,當場暈厥,見狀,身後大臣面色灰白,冷汗直流,差點跪了。

聞溪眼睫輕顫,看向魏循的神色變了又變。

此時此刻,魏循站在正中,腳踩鮮血,長袍亦是被鮮血侵染,手中長劍寒光閃爍不停,鮮血一滴一滴落入地上又濺起水花,他的周身是陰暗,是鮮血,偏偏,他面上還含着笑,打量眾人,整個人顯得陰森又瘋狂

“王爺這是要謀反嗎?”林相沉聲問。

刺客忽然來襲,魏安受傷昏迷,魏循卻在這打殺大臣,不是謀反是什麼?

“謀反?”魏循微抬眼,輕嗤:“一群老骨頭,能耐本王何?”

“……”

林相仰天長笑:“我的確不能耐王爺何,但我丞相府絕不會對王爺俯首。”

說著,又看向帶兵將這圍了的聞寂之,冷哼:“好一個鎮國大將軍,竟是不知何時做了他人狗!”

聞寂之皺眉道:“陛下如今昏迷不醒,永親王在此主持,還望林相切莫胡言。”

“殺眾臣主持局面?”這是他為相多年,聽過最大的笑話了,心頭不禁失望透頂,聞寂之竟然與魏循同流合污!

“阿兄。”見聞淮朝她走來,聞溪忙上前幾步,“發生何事?”

阿爹不阻魏循,那此事便不是表面這般,而魏循也不可能會謀反,他若當真想要權勢,何必在江南至久,可今日這般場景……

魏循竟然殺了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!

“阿爹!”是秦施的哽咽又絕望的呼喊。

聞淮沉聲道:“陛下中箭昏迷,眼下,謝觀清正在救治,眾臣疑心是永親王所為。”

聞溪當即瞭然,忙看向魏循,見他執劍朝着林相去,嘴角雖有笑意,眸底卻是一片肅殺,一步一步往前去,如同索命惡鬼。

“林相若是為這兩人悲哀,那本王便親自送林相下去與之相伴。”

見狀,聞溪顧不得其他,忙快步走至魏循身旁,攥住他提劍的手腕,魏循手腕有血,很是冰涼,聞溪手心止不住輕顫,還是用力攥緊了魏循,拉回他,又喚他:“魏循!”

“……”

魏循未回頭,他身上全是嗜血寒氣,冷而厲,瘋狂而又殘忍,他要殺光所有人!

這般景,莫名熟悉,聞溪喉頭翻滾:“阿循,不要瘋!”

聞溪道:“先去看陛下,不要讓謝觀清與陛下獨處。”

謝觀清不會醫怎麼救魏安?這隻怕是有人設的局,若魏安當真出了事,魏循恐怕真的要完了,鎮國將軍府亦是不能倖免,整個南越更是會徹底大亂!

聞言,魏循好像才有了反應,他緩緩偏眸看向聞溪,聞溪瞧着他眼底的猩紅與狂風,心口微縮,又湊近他

一步,聲音平靜而緩和:“阿循,不要瘋。”

聲音很低,又很輕,像是默念,又只有他二人能聽見。

“不要瘋。”

“不要殺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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