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……
魏循?
他是瘋了嗎?
他怎麼敢殺皇帝啊,那可是他皇兄啊!
朝顏面色慘白慘白的,四處看了看,她想離開了,卻發現此時殿內,除了她與魏循就是魏安身邊的陳公公,她忙看向陳公公,這是魏安的人,總不會讓魏循得逞吧。
陳公公也被驚着了,好久後才反應過來,聲音都剋制不住顫抖:“王爺……”
魏循回眸看他,身側拳頭緊緊攥着,眼尾生紅,像是氣極了,暴躁的一腳踹翻一旁的香爐,陳公公當場就跪了:“王爺!”
“告訴他!要是想死,就繼續躺着!”魏循
聲音發了狠。
陳公公渾身一顫,當即不敢再開口。
魏循抬腳離開,才出殿內,外頭早已等着太後的人:“王爺,太後在壽康宮等您。”
“……”
魏循身側拳頭死死攥着,身上的殺意濃烈,一旁的太監腿腳止不住的發軟。
*
聞溪與聞昭回府的路上,外頭忽起一則流言,聞昭起初並未在意,直到聽到鎮國將軍府幾個字,她才掀開馬車帘子,言語之聲更為清晰,聽了會兒,竟是說鎮國將軍府有一個比國師還要厲害的神醫,永親王聽聞時,竟登門請這位神醫入宮為陛下診治。
她緩緩放下帘子,然後看向聞溪,問出早就想問的話。
“你今日來這,不是單純來見永親王吧?”
她了解聞溪,也看得懂她眼睛里的神色,聞溪對魏循,沒有任何想法。
“小溪想做什麼?”聞昭湊近她,聲音很輕又小心翼翼問:“阿姐可以幫你嗎?”
這流言從何處而來,她也猜的透,可聞溪想做什麼呢?
“你已經幫過我了。”聞溪看向聞昭,問道:“若是霍瑄知曉了今日,你可有法子應對?”
聞昭眼眸微閃,下意識摸了摸鼻子,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聞溪,霍瑄其實早就知道了,見到霍瑄時,她心裡只兩個字,完了!
霍瑄最是厭惡徇私之人!
可令她意外的是,霍瑄今日竟是沒有生怒,只是上下打量她,然後,讓她明日入司後先去找他,聞昭心下有些墜墜不安,回想先前,司里有人犯錯,霍瑄都是如何懲罰的,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不想聞溪擔憂,扯唇道:“放心,阿姐有法子應對,我們大人待我們其實挺好的。”
說著,聲音都不自覺小了些,應該是算挺好的……
聞溪點了點頭,她倒是見過霍瑄幾次,說不上來什麼感覺,唯一的映像就是鐵面無私,卻又極為護短。
而她還曾聽聞昭皺眉吐槽,說是霍瑄這個人二十老幾了,也沒成婚,怎麼會摳門成這種樣子?倒是與表面不符。
“小溪。”聞昭又開口:“你想做什麼?可以跟阿姐說嗎?”
聞昭知道聞溪或許還在生她的氣,她也不知該怎麼去解釋了,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,可不論如何,她還是想跟着聞溪,和以前一樣,無話不談,又一起做很多事,即便,現在聞溪做的有些事,是她一個捕快不該沾染的,她也是願意。
“小七能解聞瑤的毒,想來也能醫治好陛下。”聞溪開口,她也沒想過隱瞞,反正早晚都會知曉。
聞昭愣了一瞬,想問陛下身邊不是有謝觀清嗎?以謝觀清的醫術,魏安一定不會有事,可瞧着聞溪面色,怕她不開心,轉而問道:“所以,你來尋永親王是為了讓他帶小七入宮的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此刻,永親王被禁足於王府,還能入宮嗎?”
太後命皇浦司的人看着,而霍瑄就在那附近,怕是難。
霍瑄這人,不畏權勢,也從不與哪位大臣交好,有太後的話在,他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魏循出府。
而前兩年,魏循因殺了一個皇浦司的人,霍瑄還與之大打出手,此後,事關魏循的案子,霍瑄都親力親為,那股狠勁,聞昭瞧着,倒是巴不得他下獄,偏偏每次,他都沒辦法將魏循捉拿,此次,好不容易遇上了,又牽扯刺殺陛下,他怎麼會放過?
“他既是應了便是能的。”
聞溪來之前,也已經想好,如果魏循無法進宮,那她就換條路帶朝顏進宮去,最後把這個名頭安給魏循,效果也是一樣。
永親王擔憂陛下,忽而聽聞外頭流言,便親自上鎮國將軍府尋人又帶入宮中,這樣一來,鎮國將軍府也可以撇乾淨,旁人亦不會疑心鎮國將軍府的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