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,平均三秒一名雇傭兵,而且還要在這三秒內,讓對方經歷此生都未曾經歷過的折磨,最後帶着不甘的驚懼之色,痛苦死去。
他像一頭癲狂的野獸,自深淵煉獄中被人喚醒,帶着滅世般的魔性攀爬而出。
他像一名暴走的屠夫,手中的刀鋒閃爍着喋血的寒芒,所過之處,寸草不生,其殺戮之心膨脹到了令人膽顫的地步。
沒有人知道許長生此刻的心理狀態,但所有人都很清楚,此時此刻的他,宛若魔鬼。
“到你了。”
許長生單手持刀,神色漠然的注視着傭兵首領。
他滿身血污,卻沒有一滴是自己的血。
他蓬頭垢面,鮮血順着髮絲流淌而下,染紅了半張臉,仿若被人撕下臉皮的厲鬼。
他就這麼平靜的站着,可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嗜血氣息,卻壓迫感十足。
縱使對面是踏着萬千屍骸的傭兵首領,可此刻在面對許長生時,也不自覺的升起惶恐之心。
“你不會打算臨陣怯逃吧?”
“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你的兄弟死亡,心裡沒有一絲憤怒么?”
“出刀,替他們報仇,然後陪他們去死。”
許長生的聲音,冰冷的沒有絲毫感情,彷彿一頭只會殺戮的機器人,漠然而冷血。
啪嗒!
傭兵首領丟掉了刀鋒,面色凝重道:“兄弟,給條活路,我只是求財。”
說著,他掃了一眼遍體的屍體,冷血道:“他們不是我兄弟,只是我招攬的部下,死不足惜。”
“把刀撿起來。”
許長生無視對方的請求,眼眸深邃且幽暗,宛若深潭般死寂。
傭兵首領沒動,他不敢。
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握刀的勇氣。
“把刀撿起來。”許長生再度開口,聲音極致平靜:“我不想再說第三遍。”
傭兵首領深吸一口氣,俯身撿起了喋血的刀鋒。
“傭兵規則,反噬僱主,處什麼刑?”許長生詢問出聲,神色漠然。
“刮骨之刑。”傭兵首領虎軀一顫,似是已經預料到了什麼。
“記得就好。”
許長生拉來一張椅子,平靜落座。
啪嗒。
情緒激蕩的他點了根香煙,裊裊煙霧縈繞臉龐,遮住了染血的半張臉。
緊接着,一道足以把顧乘風嚇暈過去的指令,漠然下達:“剁了他的手,自己去旁邊受刑,能不能活下來,看你自己。”
聞聽此言,傭兵首領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,沉聲應道:“多謝!”
提刀,轉身。
他沒有絲毫猶豫,面無表情的走向顧乘風。
看到這一幕的後者,完全被嚇破了膽。
一屁股蹲在地上,止不住的後退,面色驚恐的呼喊道:“你,你想幹什麼?”
“我是你的僱主,我曾經救過你一條命啊!”
“你不能這樣對我,你不能這樣對我啊!”
“放開我!放開我!!你會遭雷劈的,你會……啊!!!”
聲嘶力竭的慘叫,回蕩在包廂中,宛若驚雷。
傭兵首領極其果斷,毫不猶豫的剁掉了顧乘風一隻手。
鮮血潺潺,順着斷腕處橫流不止。
他持刀而立,神色漠然的俯瞰着痛苦哀嚎的顧乘風,冰冷道:“抱歉,我想活着。”
“既然救了我一次,那就再救我第二次吧。”
“來生,我會還你。”
轉過身,傭兵首領神色凝重的望向許長生,抿唇請求道:“刮骨之刑,剔以百骸。我自斷一臂,削皮挫骨,如何?”
“一條胳膊,不夠。”許長生漠然搖頭,神色平靜道:“左邊肋骨,兩根,胸骨自己挑一根,右小腿腿骨,全挫。活下來,算你命大,死了,也別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