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那位姜太公的大孫子,沒人敢在這個時間節點搞事。
想來,今晚的關家,應該也跟自己一樣,驚了一身冷汗吧?
……
“許長生被無罪釋放了。”
韓家閣樓,靠窗的茶台前。
韓定國泡着香茗,神色專註且認真。
在其對面的韓正業,面色複雜的放下手機,內心百感交集。
於公於私,他都希望許長生今晚會栽,永無翻身之地。
如此一來,不僅可以替小兒子報仇,又能試探出姜家如今的能量,是否值得合作。
可現實,卻狠狠抽了他一巴掌。
他所想的,一個都沒完成!
“那麼惆悵做什麼?這不是事先,就已經料想到的結果嗎?”
韓老爺子穩如泰山,雲淡風輕的笑着:“許長生的背後,有歸老先生撐腰。”
“姜家就算是地頭蛇的蛇王,也依舊難壓過江龍啊。”
“我只是心有不甘!”韓正業咬着後槽牙,獰聲道:“那許長生實在是太狂妄了,帶人衝進我們韓家,併當眾殺了我兒子!”
“這件事傳出去,韓家將顏面無存,世人又將在背後,如何議論我們?”
韓定國嗡聲輕笑了兩聲,將泡好的茶茗推給兒子:“你能這麼想,說明我當初還未看走眼,至少你將家族榮辱,放在了第一位。”
“但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,許長生僅僅是當著我們的面,殺了小尚嗎?當時,可還有姜少卿。”
“甚至不誇張的說,若非姜少卿那小癟三太裝逼,許長生不一定下手那麼快,他當時,可是帶着打臉的成分,動的手。”
“你覺得,他是在打韓家的臉,還是在打姜家的臉?”
韓正業神色一愣,渾濁的目光,浮現出一抹愕然之色:“老爹,您的意思是?”
“呵呵,我什麼都沒說。一切,要看那位姜大少,怎麼理解了。”
韓定國笑容玩味,端起香茗抿了一口,陶醉道:“口感純正,你也嘗嘗。”
韓正業沒心思品茗,但還是給老爹一個面子,端起茶杯一飲而盡:“您覺得,接下來姜少卿會一直針對許長生和林家,還是會將矛頭,指向關家?”
“不妨先說說你的看法。”韓定國專註品茗,將話題拋了回去。
韓正業知道老爹這是在考察他,當即沉思起來。
半晌後,他凝眸回道:“姜少卿此人,看上去溫文爾雅,人畜無害,可實則,內心很狹隘,極為看重顏面。”
“今晚許長生當眾拂了他的面子,他必會想辦法找回場子。”
“可單一的裝逼打臉,又不符合他的身段,所以,他還是會以鎮壓許長生為由,將矛頭對準關家。”
“姜家的目的,始終是阻止關家成為關世族,不願屈居人下。而這個過程中,如何操作,就看姜少卿的重心,放在哪了。”
說到這裡,韓正業虎軀一震,神色肅穆的看向自家老爹,正色道:“老爹,您從一開始,就猜到了這一點,對嗎?”
“姜少卿接下來的重心,絕對會放在許長生身上。”
“近些時日,許長生的威名,在上流社會中愈發響亮,這對姜少卿而言,是個危險信號。”
“擊潰許長生,既可以讓他坐穩洛城第一少的位置,又能夠找回自己丟失的顏面,更重要的是,可以給關家當頭一棒,敲山震虎!”
“所以,在關世族大會舉辦之前,姜少卿,一定會找個機會,將許長生一擊斃命,徹底踩在腳下!”
聽完兒子的解釋,韓定國欣慰的點了點頭,稱讚道:“不錯,孺子可教,你還沒蠢到讓我失望的地步。”
“能看出這些,已經是你的極限了,但還有一點,你沒想到。”
“請老爹指點迷津。”韓正業虛心求教道。
韓定國眼眸微眯,蒼眸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寒光,淡然輕笑道:“在與許長生的博弈中,若姜少卿敗了,或者死了,你覺得姜家,會有什麼反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