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承昀輕嗤一聲,懶得搭理他,直接進了電梯。
譚順年朝宋知心眨眨眼,也跟了進去。
宋知心只得去了餐廳。
她點了幾道菜讓中餐廚師做,並且叮囑:“不要放蔥,多放辣椒。”
五菜一湯送了上去,飯香撲鼻。
譚順年一個箭步躥到了桌邊,吸吸鼻子:“你們這酒店別的不說,廚師都很頂啊。”
“水煮肉片、麻婆豆腐……”譚順年一道菜一道菜地看了過去,“靠,怎麼都是辣的,他蔣老二愛吃辣,但你覺得我能吃嗎?”
海城是全國出名的不能吃辣。
蔣承昀已經洗完了澡,頭髮濕漉漉地搭在前額,半擋住眉骨,削減了幾分平日里的矜傲冷戾,倒是多了幾分少年感。
他坐過來,將毛巾隨手一扔:“又不是給你吃的。”
掃了一眼這幾道菜,沒有看見讓他討厭的蔥,不由得多看了宋知心一眼。
宋知心接過毛巾,朝譚順年一笑:“譚先生稍等,燒鵝和白切雞還在做,馬上就來。”
譚順年慢悠悠坐下:“還是我們知心好啊。知心知心,就是知我心。”
蔣承昀掃他一眼,眼風如刀。譚順年恍若不見,兀自問宋知心:“聽說你爸最近剛做完手術,怎麼樣?”
“恢復得還不錯,謝謝譚先生關心。”
譚順年點了點頭,又問蔣承昀:“誒,你不去看看啊?怎麼說你也在人家家裡住了那麼些年,人家還差點成你老丈……”
“我看你也不餓。”蔣承昀直接打斷他,看了一眼宋知心,“燒鵝和白切雞都不用上了,他不吃。”
宋知心嘴角一抽,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,索性低着頭不吭聲了。
劉園園倒是很快把菜送了過來,一起送來的還有兩瓶紅酒。
宋知心將慕西尼倒給了蔣承昀,將羅曼尼康帝倒給了譚順年,譚順年晃着酒杯十分滿意:“連我們喝什麼酒都知道啊。”
“了解每一位客人的口味喜好是我們應該做的。”
“噢,那就行。”譚順年感慨一聲,“我還以為你只在意阿昀呢。”
宋知心的心莫名其妙撞了一下,她下意識望了一眼蔣承昀,見他只是不緊不慢吃着飯,斯文優雅,對他們的話恍若未聞。
她又看向譚順年,無比真誠地說:“譚先生和蔣先生都是我們的貴客,我們都會用心接待。”
譚順年:“我不喜歡一視同仁,我喜歡偏愛。如果讓你選,你是偏向我,還是偏向阿昀?”
宋知心無語,但看譚順年一副不聽到回答不罷休的樣子,只得道:“蔣先生。”
譚順年揚起眉梢,蔣承昀筷子一頓。
譚順年來勁兒了: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這套房是蔣先生付的錢。”
譚順年:“……”
宋知心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,她拿出來一看,瞳孔微張。
她不動聲色地將電話掛了,可是沒一分鐘又響了起來。
“接啊,沒事,我們不會偷聽的。”譚順年說。
宋知心當然不能當著他的面兒接,說了句“那我先出去了”,不料經過譚順年身邊的時候,他忽然抬胳膊一撞,宋知心的手機脫手而落。
她急忙彎腰去撿,卻不料譚順年先她一步撿了起來。
看見屏幕上的名字,他俊眉一揚:“嬌嬌?”
他看向宋知心,斂去了弔兒郎當的氣息,似笑非笑地問:“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位嬌嬌嗎?”